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满满保持着盘腿张嘴的姿势,看着门口那个脸色变幻莫测、仿佛看到了什么史前怪兽的萧疏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形象尽毁!社会性死亡!
萧疏临的目光从那堆包袱,缓缓移到她的裙摆,继续上移至那张腮帮子沾满糕点渣儿的脸,最后对上她那双写满了“惊恐”、“绝望”和“完蛋了”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试图理解眼前这现实的景象。
他迈步走进厨房,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摊粘稠的“阵法残骸”,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满满宝贝,”萧疏临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难以置信的平静,“你能否告诉孤……夜深人静的,你坐在……呃……你的‘私房钱’上(真攒了不少?),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声嘶力竭地呼唤……‘宝贝’(他微妙地顿了一下)……是意欲何为?”
他的语气算得上温和,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和一种“你今天必须给孤一个合理交代”的坚定。
苏满满的大脑飞运转!
承认想穿越?不行不行!太惊世骇俗了!说不定会被当成妖孽!
说是在玩?谁玩成这样啊!
急中生智!
她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瞬间戏精附体,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可怜巴巴的笑容,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
“殿……殿下……呜呜呜……你……你吓死我了!”她先倒打一耙,试图转移焦点,并且非常“应景”地开始掉眼泪(主要是被吓的和后怕的),“我……我这不是……这不是在进行一个……一个非常重要的……祈福仪式嘛!”
“祈福仪式?”萧疏临挑眉,目光扫过那滩五彩糊糊和金银珠宝,“祈什么福需要……坐在钱上?还把脸弄成这样?”他伸出手指,轻轻抹去了她嘴角残渣。
“呃……是……是财神爷!对!财神爷!”
苏满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顺着往下编,语气变得“虔诚”起来,“我听……听一个云游高人说的!子时之时,以蜂蜜绘阵,以金银为引,以诚心呼唤……就能召唤财神爷,保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我……我喊‘宝贝’是在呼唤财神爷的注意!‘回家’是让财气都回家!对!就是这样!”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编得像模像样,甚至有点小得意,眼泪都忘了流。
萧疏临听着她这番漏洞百出、匪夷所思的解释,再看看她那张花猫一样、故作虔诚的小脸,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召唤财神?用蜂蜜?坐钱堆?喊宝贝?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离谱的祈福仪式吗?
但他看着她又怕又怂、努力圆谎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又……可爱?至少,比之前那种隐隐带着疏离和秘密的样子要好得多。
他故意板起脸,拖长了语调,“哦——?原来如此。看来爱妃对‘盛世华筵’的生意,真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啊。甚至不惜……深夜在此,以身为祭?”
“以身为祭”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带着明显的调侃。
苏满满的脸瞬间爆红,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就是诚心祈祷!诚心祈祷!”
“是吗?”萧疏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那现在祈福完毕了?财神爷想必已经看到爱妃的‘诚意’了?可以起来了吗?孤的……‘招财太子妃’?”
苏满满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看自己一屁股的粘腻和周围的狼藉,羞窘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结果脚下一滑,差点再次摔倒,幸好被萧疏临牢牢扶住,直接带进了怀里。
于是,太子殿下华贵的衣袍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五颜六色的粘稠物……
萧疏临看着自己胸前的“勋章”,又看看怀里恨不得缩成一团的苏满满,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罢了,”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纵容和宠溺,“看来这祈福仪式不仅费钱,还费衣服和地板。下次想招财,直接跟孤说,孤的私库,比财神爷管用。”
说完,他打横抱起浑身僵硬的苏满满,无视那一身的黏腻,径直向外走去。
“至于这里……”他对闻声赶来的顺安吩咐道,“收拾干净。另外,明日去寻几本……靠谱的祈福典籍给太子妃瞧瞧。别再让她听什么云游高人的胡言乱语了。”
“是!”顺安低着头,肩膀可疑地抖动着,赶紧应下。
苏满满把脸埋在他沾满甜腻的怀里,内心哀嚎:完了!这下彻底坐实了“迷信傻妃”的人设了!
不过……好像……蒙混过关了?
而且……他好像……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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