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上就去河里洗澡,行了吧。
……
“你是谋士?”
虞柏舟面色难以置信问道。
他後退好几步,离着面前人几丈远不敢靠近,好像他面对的是什麽恐怖的瘟神一样。
属实是这些日子他被那王刺史的千金吓得怕极了女子。
“正是。”
宋泠面色冷静,伸手制止了身後人想拔刀的动作。
“乖乖……”虞柏舟浑身不自在,“姑娘并不是我不信你,可你……”
真不像啊。
“将军莫不是瞧不上女子?”
虞柏舟猛地摇头,“怎会,怎会,姑娘说笑了。”
只不过是面前这女子虽然一身粗布白衣,风尘仆仆。但气质清冷,眉眼也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脸颊瘦削,皮肤又生得那麽苍白,总感觉不大康健活不久远的样子。
他是怕这姑娘万一厥在他这里,闹出人命官司他有口说不清。
“将军!”
“谋士在何处?”
卫景和急匆匆冲进了主营帐,往虞柏舟的身後瞅去。
“喏,这麽大几个人你瞎啊?”
顺着虞柏舟的目光,他才看到旁边这几人。
为首的是一气质出衆的女子,身後一男一女手握剑柄呈保护姿态。
“在下卫宴,字景和,是西南军的参军。刚刚没有认出姑娘属实是在下的罪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卫景和作揖赔罪。
“宋泠。”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泠作揖回礼。
“切,总算有个明事理的。”宋泠身後的圆脸姑娘刚憋不住想阴阳就被制止。
“七满,不得无礼。”
“哦。”
卫景和保持着快要笑僵的嘴,询问道:“在下听人说姑娘自称是谋士,可是真的?”
宋泠:“草民特来解西南军的粮草危机。”
这下子,卫景和下意识和将军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解读出了诧异与震惊。
没成想,虞柏舟动作比他还快。
“来来来,”只见他搬过来坐凳,又倒好茶水递了过来,满脸讨好道“刚刚多有得罪,姑娘莫跟某一般见识……”
与适才排斥的表现可谓截然相反。
只不过这硬扯出来的笑意放在这位虞将军有些胡子拉碴丶侧面还沾有泥点子的脸上怎麽看怎麽别扭。
“虞将军……”宋泠放下被塞进手中的茶水,“大可不必如此。”
“我知将军与参军二人并不能完全信任于我。”
“但西南军刚结束一场战斗,而朝廷的粮饷半数进了贪官口袋丶半数又被劫杀。”
“各方稍加推测便可知如今西南军的困境,将军不必担忧是谁走漏了消息,也不必如此防备。”
“换言之,西南军的危机早已经是一个衆人皆知的秘密,各方都等着有一个出头鸟打头阵,然後齐分这杯羹。”
虞柏舟和卫景和原本僵硬的笑放下来,形势严峻他们不是不知道。
娶王刺史的女儿换粮食虞柏舟也不是没想过,可这显然就把十万大军的命脉捏在了对方手中。
他一个将军求爷爷告奶奶也没哪个州愿意借粮。云州是唯一肯松口的,条件是娶那刺史的女儿。
宋泠:“不知将军可否屏退周人,某想单独询问将军几个问题。”
“行。”
见卫景和识颜色地退下,宋泠看向身後二人,“你们也退下,帐外等着。”
“是。”
“是。”
而账内,虞将军不等说什麽,即听见这位女子惊天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