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地察觉出今夜不同昨夜,不知为何,今夜他气息暗沉许多,并不如昨夜带着几分轻快。
最後云收雨霁,江昀谨抱着有气无力的她去浴房仔细收拾後,又将她抱回榻上。
一陷入新换上的柔软干净的被褥中,睡意便立刻袭了上来,眼前发沉。
崔宜萝下意识朝着热源靠近,熟练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就要陷入沉睡。
忽地,耳边传来了男人的低声,坚硬的胸膛微震。
“过几日可要出府?”
他这话问得突兀,崔宜萝本就陷入半睡半醒之间,反应也变得缓慢,过了几息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几日後的花灯会。
她靠着脑中几分清明,轻声含糊道:“表姐许是会邀我出门。”
黑暗中,再没了声响。
崔宜萝沉沉睡去。
男人的手轻轻搭在怀中女子伶仃的肩头上,眼中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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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气候变又转寒几分。
崔宜萝这日给江老夫人请安时,碰上了江昭月,二人一道从江老夫人房中出来。
乍然到了没了炭盆的屋外,崔宜萝几不可察地拢了拢斗篷。
江昭月正与她说着杨静菱与江明训婚仪筹备之事,目光不经意扫过荔兰腰间的玉佩,骤然面色大变。
崔宜萝见她看着荔兰面露惊讶,随後又带上几分惊慌,不由皱眉疑惑道:“表姐,怎麽了?”
江昭月惊得说话都带上磕巴:“表,表妹,你那日在抱月阁,选的玉佩……你不是说是生辰礼吗?”
崔宜萝不解地和荔兰对视一眼,对江昭月道:“前几日的确是荔兰的生辰。”
江昭月登时更加慌乱,颇有一种闯了祸的模样。
“你不是送给大哥的?”
崔宜萝一怔,明白过来道:“这几日是夫君生辰?”
按理说,高门世家公子的生辰提前半个月便会开始张罗,生辰宴目的不止庆生,更是利于各家往来走动,譬如江明训,由于今年升了官,提前一月便开始张罗,拟宴客名单,寄帖子。
江昀谨是江家大房独子,又任中书令,怎会生辰时一点动静都无,府中下人更是从未提及,仿佛未有此事。
江昭月解释道:“明日便是大哥生辰。你不知道也正常,大哥自十五岁後便不过生辰了,其中缘由,我不便直言,想来大哥日後会告诉你。但我前几日以为你是要给大哥送礼,还同他说了此事,还说……你会邀他一道去花灯会。当时我瞧着大哥还有几分高兴,若是他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生辰,肯定要失望了。”
而她江昭月,却是捅出这个篓子的罪魁祸首。江昭月忽然有些不敢面对过几日江昀谨的冷脸了。
崔宜萝闻言,心中忽然变得清明,这几日的异常也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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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然,江昀谨循着往日的时辰回了房。
房内烛光依旧幽黄又温暖,竹帘後,娇小的身影会如往日一般窝在榻上,神色专注地看着账本。
江昀谨抿了抿唇,掀开竹帘,怀中却出乎意料地,骤然闯进了一团柔软。
“明日花灯会,夫君不必等我,早些休息吧。”
江昀谨眼底发暗,几息後,喉间干涩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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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欲擒故纵又玩上了[狗头]
明天可能会改个文名,因为流量的原因,封面不会动,宝子们不要认不出我~
另外文案新增了一部分表哥发疯後的片段[狗头]
[红心]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