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的结果,刮过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无人不在谈论这桩突如其来的变故。
“听说了吗?李县丞被革职了!”
“唐知县只给了他三天时间,要他找出害死何家的真凶!”
“上哪儿找去?我看三天后还是得配充军!”
“可别这么说,李县丞找真凶还真不一定……”
议论声中,李府那扇不起眼的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粗布衣裳的身影闪了出来,
低头快步穿过小巷,专拣人少的路径走,很快消失在城门方向。
这一切,都被隐在暗处的路甲看在眼里。
他打了个手势,两名便装护卫如影子般跟了上去。
那斗笠身影在城外七拐八绕,最终钻进一处偏僻的农家小院。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院内传来短促的打斗声,随即归于寂静。
“少爷,人拿住了。”
路甲回到农庄禀报,“是李府护院张彪,乔装想要溜走。”
陈飞正在书房擦拭那面“秋毫镜”,闻言微微一笑:
“果然沉不住气了。问出什么没有?”
“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但我们从他怀里搜出了一包银子和这个。”
路甲呈上一封血书。
陈飞展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罪皆在我,与旁人无干。
“这是要独自扛下所有罪名啊……”陈飞若有所思。
此刻的李府已乱作一团。
“张彪跑了?”李贽脸色铁青,“这个节骨眼上,他跑什么跑!”
管家战战兢兢:“老爷,张彪一向忠心,许是怕牵连您,所以……”
“糊涂!”李贽猛拍桌案,“他这一跑,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现在全城都知道我在找凶手,若找不到,我这顶乌纱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在房中焦躁地踱步,突然停下:“去,把张彪的老娘和妻儿‘请’到府里来。”
管家一惊:“老爷,这……”
“快去!”李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自己,还是家人,总该选一头吧?”
农庄地窖,张彪被扔在一边,嘴角带血。
“说吧,”路甲冷冷道,“谁指使你去害何家五口的?”
张彪闭目不语。
一个护卫匆匆进来,在路甲耳边低语几句。
路甲眼中精光一闪,对张彪道:
“告诉你个消息,李贽把你娘和妻儿都抓进府了。”
张彪猛地睁眼:“不可能!老爷他……”
“你家老爷现在自身难保,”路甲冷笑,
“他以为你逃了,正用你的家人逼问你的下落呢。”
“我不信!”张彪挣扎着,“老爷待我恩重如山……”
路甲不再多言,直接将他带到李府后墙的一处暗窗。
透过缝隙,张彪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