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至于反咬李贽一口……
李贽既然敢用他,手中必然握有能钳制他的把柄。”
可你怎么确定就是张彪?
陈飞摇头:我并无把握,府中护卫盯住了七八个举止异常的三家旧人。
直到张彪冒险诀别妻儿,这才确认了凶手。
屋外寒风依旧,炉火却愈温暖。
陈宇望着兄长在火光映照下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
这场博弈看似被动,其实从一开始就在三哥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李府密室内气氛凝重。
不能再等了!李贽的堂弟李文博双目赤红,
唐知县和陈飞下一步必定要撬开李贽的嘴!
他在牢里多活一日,我们三家就多一分覆灭之危!
王家家主眉头紧锁:在县衙大牢里动手?此计太过行险!
你们看看这个!李文博将一份密报拍在桌上,
唐知县要以追查同党之名,重查往年河工、粮税旧案!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要顺着这根藤,把我们三家连根拔起!
王、张二人拿起密报,脸色骤变。
是等他开口,我们三家一起完蛋?还是让他永远闭嘴?
张家主的声音幽寒,
即便唐知县和陈飞怀疑是我们所为,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如何?
密室内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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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博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务必……干净利落。
张允补充道:安排好后,立刻将他妻儿送出城外。
当夜,镇北县牢狱深处,阴冷潮湿。
李贽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昔日县丞的威仪早已被绝望取代。
一个黑影借着守狱人员换防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潜入,
将一条浸湿后变得坚韧的布条,放在了牢房的角落。
李贽看清来人面容,瞳孔骤然收缩,瞬间明白了家族的最终抉择。
他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浮现出巨大的悲愤与彻底的绝望。
“我的……儿……”他喉咙干涩,嘶哑地问出最挂念的事。
“少爷已安全送出城。”黑影低语,声音毫无波澜,冰冷如铁。
李贽沉默了。
他懂了,用他一个人的命,换儿子平安,换家族不被立刻牵连。
这是他最后的价值。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拿起那条冰冷、预示着终结的布条。
次日清晨,狱卒凄厉的惊呼划破黎明:犯官李贽……畏罪自缢了!
消息传来,唐知县勃然大怒,当场摔碎了茶盏。
陈飞闻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走到窗边,望着李家方向,轻声自语:
断尾求生……倒是够狠。可惜,尾巴断了,身子还露在外面。
窗外,寒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