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惊鸿倒也不求……”
萧承砚不知何时已将手指覆在她唇上。
“不,你要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她耳畔,也砸在她心上。
“我要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侧,与我共享尊荣,同担风雨。我要王府上下,皆以你为尊,你的命令,便是我的意志。”
“我要你执掌中馈,王府库房丶田庄地産丶所有明暗势力的账目钥匙,皆由你掌控。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烬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我要你将来……受百官命妇朝拜,凤冠霞帔,母仪一方。我们的孩子,将是王府最尊贵的嫡子嫡女,承袭我的荣耀,无人可质疑其出身。”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斩钉截铁:“所以,阿鸿,你必须求,你也值得这一切。虚名浮利于我如尘土,但能让你光明正大地拥有这一切的特权,我必须给你。你只需点头,剩下的,交给我。”
他的语气是那麽沉稳认真且不容置疑,顾惊鸿笑着点了点头。
便是在这个时候,萧承砚赫然发现,顾惊鸿右边锁骨位置的上方,出现了一只红色的蝴蝶印记,和原先的那个印记不同,但那确确实实是——阿宁的印记!
素了二十多年的萧承砚一朝开荤,食髓知味,竟是连顾惊鸿锁骨上方的印记都没有瞧出来!
原来顾惊鸿就是他找了那麽多年的顾宁!
他的内心忽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极致柔软的感觉,恨不能将顾惊鸿整个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局面更加复杂了!一方面,他找寻顾宁多年,万般求索皆不得,没成想顾宁竟在自己怀中。
另一方面,顾宁的身份可比顾惊鸿的难搞多了,那绝非一个世家贵女的身世便能掩盖,若是要真正护她周全……
萧承砚深邃的眼神忽然不自觉多了一丝狠厉。
顾惊鸿似感受到他气场变动了一半,轻唤一声,“王爷……”
萧承砚回过神来,看着顾惊鸿。
他的眸光从迫人凌厉忽然转为和煦温暖,片刻後又再度转成低沉幽暗。
昨晚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向顾惊鸿,她微微蹙眉:“别……”
他问:“怎麽?”
顾惊鸿脸上染了绯色道:“疼……”
只一个字,他无奈地笑了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後将顾惊鸿往怀中搂得更紧了些。
顾惊鸿很惬意地窝在萧承砚的怀中,问道:“殿下同宁王的事……是怎麽回事?”
萧承砚垂眸看着怀中的人:“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顾惊鸿道:“我是知道一半,猜一半。昨日我和谢琰一早就进了藩王府,偏偏那麽巧,在一个廊道上碰到了鹞鹰。他在明,我们在暗,再加上谢琰功夫不错……”
萧承砚出声提醒:“与重点无关的内容可以忽略不讲,我还听得懂。”
顾惊鸿咯咯笑着,白了萧承砚一眼,哼声道:“小气……”
萧承砚饶有意味地看着她,伸手指了指她的鼻尖:“……本王小不小,阿鸿不知道?休要胡说。”
顾惊鸿摸着萧承砚指着她鼻尖的那根手指,萧承砚的手指自然而然和顾惊鸿的手指又勾在了一起。
她继续道:“我们便制服了鹞鹰,将他拖到一个没人看见的角落,逼问他关于当年西南瘟疫的事情。谢琰他……咳咳……掌握了一些内容,是以鹞鹰也说不出什麽谎。而後,我们给他喂了药,由着他去执行任务……只待赵谦上当,我们便想着在衆人面前揭露他。”
萧承砚听了摇摇头,似颇为不认同:“太冒险了,谢琰此人果然不是什麽靠谱之人。你们只有两个人,外加一颗药丸。赵谦在西南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区区辖制了一个鹞鹰,你们便如此大胆?不要命了?”
顾惊鸿却得意地弯起唇角,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不是啊,我们知道王爷今日会来。”
语毕,软软的手忽然伸手覆向他胸前坚实的肌肉。
萧承砚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你们如何得知?”
顾惊鸿:“我们在醉花阴的时候,听到他们要算计你的命。”
醉花阴!!!
萧承砚忽然蹙眉:“你……你怎麽能……”
话音未落,萧承砚的薄唇被两片温软馨香彻底封住。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所有未出口的质问和担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了回去,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顾惊鸿见他安分,离开了些许,气息微喘地看着他。
“你怎麽能……”
顾惊鸿再度封上。
如此主动的她,碰到了方才食髓知味的他,萧承砚一番血气上涌,翻身将顾惊鸿压在身下。
刚要动作,无奈听到顾惊鸿惹人怜爱地道了句:“疼……”
萧承砚无奈地摇摇头——她根本就是知道他会因为她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而停止,都不体谅一下他忍得有多辛苦,还要如此勾引他。
最终萧承砚头埋在顾惊鸿颈窝处,似在压抑着什麽。
良久,他才无奈地轻笑一声:“你啊,就欺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