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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王爷要王妃 > 禀报宫中(第2页)

禀报宫中(第2页)

原来自己方才的愧疚竟是来源于这四个字。

她利用萧承砚寻找多年丶近乎执念的蝴蝶印记,利用他对那抹幻影残存的怜惜与克制,来达成自己盗取令牌和“九转还魂草”的目的,这便是不择手段了。

尤其是方才,她亲眼看着他被药力折磨得双目赤红丶理智尽失,却在那枚印记前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强行停下……她确实愣住了,生平第一次,她没有坚定地要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亦是生平第一次她心中生出了愧疚恍惚之感。

顾惊鸿用力咬了下苍白的下唇,声音带着一丝干涩:“王爷他,应是中了‘暖情散’。”

长风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暖情散?!”

顾惊鸿轻轻点头,声音低哑:“此药药性极烈霸道,非寻常体魄可抵挡。若寻常男子中了此毒,却无处宣泄,不仅会大伤根基元气,于身体更是毁灭性的摧残,体魄稍弱者……立时毙命也非罕见。”

她顿了顿,擡眸看向长风,眼神复杂:“但王爷……体魄强健远胜常人——想必丶想必不会出什麽大事。”那“想必”二字,说得她自己都毫无底气。

“想必?!”长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剑鞘嗡鸣,“顾惊鸿!你把王爷当做什麽?供你戏耍玩弄的玩物吗?!你给他下此阴毒之物,又将他独自一人置于此等境地……你简直……卑劣至极!”

顾惊鸿依旧抱着双膝,蜷缩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声音麻木而平静:“我说了,不是我。长风大人若不信,自可去查。”

两人在凛冽的寒风中僵持着,唯有风雪呼啸而过,卷起廊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悲鸣。

不知多久,浴房内的水声和低吼声终于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沉寂。

长风丢下一句“别让我抓到把柄”,朝着浴房奔去。

顾惊鸿的心也跟着提起。结束了?他……熬过去了?还是……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浴房里没有任何动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药性如此猛烈,他强行用冷水压制,会不会……伤了根本?

不对不对,此刻王府定是乱作一团,萧承砚昏迷丶长风无暇,应是取令牌的最好时机,王爷即便伤到了,也不是自己下的毒。

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激烈冲撞撕扯,如同两头凶兽在搏斗。最终,对身世之谜的执着还是压到了感情,顾惊鸿决定先去取令牌。

她从廊上下来,身影快速融入夜色,刚要穿过浴房走向密室,却听得长风略微提高的焦急声音:“王爷!”

顾惊鸿心中蓦的一紧——“不择手段”……长风的话依然盘旋在耳边。

看着自己准备迈向密室方向的脚尖,顾惊鸿第一次觉得那方向通往的不是生机,而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直视的……深渊。

顿了顿,她调转方向,去了宸安居浴房。

他昏迷了。

而且状况看起来很糟。

巨大的汉白玉浴池内,冰冷的水面漂浮着未化的碎冰。萧承砚高大的身躯半沉在水中,背靠着池壁,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唇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湿透的黑发紧贴着他饱满的额角和冷硬的下颌线。

他呼吸微弱,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仿佛一尊失去生命的玉雕。

若非那紧蹙的眉峰,他几乎与池中冰冷的汉白玉融为一体,失去了所有属于烬王的煊赫与威严,只剩下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脆弱。

顾惊鸿忍不住心头一颤——原来,男子也可以是这个样子?

顾惊鸿自小在酌月楼那个人心诡谲丶利益至上的地方长大,见得最多的男子无非就是楼主和四位师兄。

大师兄,掌枢阁辅温凛川,成天与算盘账本为伍,眼里只有冰冷的数字和堆积如山的金银,在他的眼里,女子也不过是在为他金银之路增添色彩罢了。

当初酌月楼业务刚发展,需要一笔天文数字的银子,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设下连环局,将几位对他情根深种的江南富商之女骗得倾家荡産,最後只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情爱误事,不及银钱实在”。

再美的女人,再真的情意,在他那副精于算计的冰冷心肠面前,都不过是随时可以兑换成筹码的工具。

二师兄,人典阁辅林修远,像是天生为掌控人心而生。他英俊的外表下,是玩弄情感于股掌之间的冷酷。

女人在他眼中,是棋盘上的棋子,是达成目标的道具,只那些智谋不足只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他曾用极致的温柔让一位前朝皇室遗孤之後对他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献上几大世家内部盘根错节的关系,却在得手後,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评价——“女人,不过此用。”

三师兄,谢琰……比起前两位,他似乎“好”得多。风流倜傥,知情识趣,出手大方,但他身边的女人,从未停留超过三个月。

他享受追逐和征服的快感,享受新鲜感带来的刺激。再美的容颜,再有趣的灵魂,一旦被他摸透,便如同失去光泽的珍珠,被他弃如敝履。他曾搂着新欢,对黯然离去的旧爱背影嗤笑:“这世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及时行乐罢了。”

四师兄秦进便更不用说了,不但拿女子当玩物,甚至诱骗女子满足他变态私欲。兰茵便是在他无尽的变态折辱之下丧命的……

所以在顾惊鸿过往的认知里,男人,要麽是温凛川那般唯利是图丶心冷如铁;要麽是林修远那般以情为刃丶杀人诛心;要麽就是谢琰这般贪恋新鲜丶薄情寡义;或者如秦进一般……

情爱二字,不过是他们用来僞装丶利用或消遣的玩意儿。所谓的专情丶执着,不过是话本子里骗人的痴话。

在今日之前,她看所有男子都是这般,萧承砚也不例外——最初按个白月光的计策无非是即将溺水的她抓住的唯一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已。

可如今,顾惊鸿的这份笃定动摇了。

思虑间,她的耳边似飘过一个声音:“兹事体大,还得禀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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