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带下去吧。”
阿沅眸光一凛,慌乱中竟擅自站起了身:“王爷,您不能将我带下,我还要替您治病,若是没有我,您这蛊毒也是无人能压制了。”
萧承砚却似勾了勾唇角,又不住地咳嗽:“咳咳丶永宁,你终归……咳咳咳……不懂我。带下去!”
永宁不肯走,她咆哮着:“我如何不懂你了?!你不就是喜欢那个……”
话音未落,萧承砚手上一动,一道气流打过去,封住了永宁的xue道。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可是,她真的不懂他。
他哪里在乎什麽生死。
永宁挑衅她丶模仿她,让她不开心,乃至引得他毒发去寻她,致使她可能窥见秘密丶陷入危局……凡此种种,涉她安危喜乐,方是他的逆鳞。
他轻轻叹了口气,以阿鸿的能力,这个秘密怕是就快要守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又剧烈咳嗽。
长风正好回来,见萧承砚这幅样子,忍不住问道:“王爷您还好吗?”
“无妨。”他声音低哑,“……北境如今形势如何?”
长风神色凝重:“回王爷,五皇子派系虽受重创,但公孙烈暗中联络了北翟一些不安分的边境部落,西线几个关隘近来屡有异动。五皇子更是放话,说王爷您……病体沉疴,不足为惧。军中一些观望者,心思又开始浮动。”
萧承砚闭目沉吟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决然:“看来,这最後一击,需得本王亲自走一趟。”
长风猛地擡头:“王爷!您的身体……”
“去请玄汝过来。”萧承砚打断他。
片刻後,玄汝疾步而入,脸上带着忧虑。
萧承砚看着她,直接开口:“你曾答应,在本王需要时,会给本王一颗药。如今,可准备好了?”
玄汝瞳孔微缩,脸色瞬间白了白,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她沉默一瞬,终究垂首:“是,准备好了。但那药虽能暂时激发元气,事後反噬却……”
“本王知道。”萧承砚淡淡截住她的话,“你随本王同去北境。”
玄汝倏然擡头,眼中惊惧未散,却立刻应道:“好!我去。”
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眼下阿沅已经被关,便是萧承砚不带上她,她自己也要跟着去!
萧承砚:“……好。去准备吧。”
“是。”玄汝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去安排药箱与随行所需。
长风见状,知道劝阻无用,只得抱拳领命:“属下这就去安排北境行程与护卫。”
萧承砚微微颔首,待长风退下後,他独自望向窗外,目光仿佛已越过千山万水,落在那风雪弥漫的北境防线。
胸口的窒闷与掌心的冰凉,都在提醒他时间无几。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触及她脸颊的细微触感。
“阿鸿……”他于无人处低声一叹,气息在寒夜中凝成白雾,“但愿我此番快些,能赶在你……知晓一切之前。”
此行凶险,但事已至此,他必须再加快一些了。
……
三日後
谢琰是第一次看到三块令牌齐聚。
他擡眸愣愣地看着顾惊鸿:“你要开知机阁了?你……”
顾惊鸿挑眉:“是啊,不可?”
明明是嚣张至极的样子,她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