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冷冷地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却照不进贾家那片压抑的黑暗。
屋里,碎玻璃被扫到了墙角,但那破了个大洞的窗户,正呼呼地往里灌着凉风,吹得人心底寒。
贾东旭缩在角落,抱着膝盖,还在低声抽噎。
贾张氏坐在床沿上,一张脸黑得像锅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溃败中缓过神来。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一大爷易中海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没看地上的狼藉,目光像两把锥子,直直地钉在贾家母子身上。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离柱子远一点?嗯?”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贾东旭哆嗦了一下,小声为自己辩解:
“我……我以为那些木头是没人要的废料……”
“废料?”易中海冷哼一声!
“谁家会把那么好的红木家具当废料?”
“贪就是贪!认个错,听师傅的话有那么难吗?”
“听你这个当师父的话?”
贾张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
“易中海,你到底是哪边的?他傻柱砸了我们家窗户,打了我们家的人,你现在倒跑来训我们了?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
易中海的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那赔木头的钱,是我出的。”
一句话,就像一盆冰水,把贾张氏满腔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是她的死穴。
见易中海拿捏住了自己,贾张氏眼珠一转,立刻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
“都怪那个阎老西!阎埠贵那个杀千刀的!他肯定收了傻柱的钱,不然怎么会跟傻柱穿一条裤子?”
她想不通,院里最爱占小便宜的阎埠贵,怎么会帮着何雨柱来对付自己。
易中海没再理会她的撒泼,转身走出了贾家。
院子里,阎埠贵夫妇正费力地将那些断裂的木料往自家门口拖。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悄然爬上心头。
阎埠贵是什么人?
无利不起早的铁公鸡。
现在居然肯为何雨柱白白出苦力?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心里猛地一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难道这阎老西,也想抢着给傻柱养老送终?
想到这,他再也站不住了,几步走到阎埠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