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赏春一大早出门,现在太阳正中,日照已然高悬,外边也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吃饭的时候赵宛白心不在焉地抱着孩子,老嬷嬷几度请示自己将孩子抱下,好让夫人用饭。
赵宛白说自己没胃口,抱着孩子心里还稍微定些。
家里的人一个二个的离开,安全感一点点消失,无怪乎昨晚父亲说让她们不要离开。位置变换,她现在也觉得自己心神不宁,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桌面上有不少美食,冬日菜单没有夏日的丰富,但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仅有的一点食材都能被大厨玩出花来。
而且天寒就是容易饿,所以谢依水这会儿胃口是真不错。
一直到饭后,外面还是静悄悄,跑腿传话的人也都没回来。
谢依水起身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消化完之后想午睡一会儿,昨晚她整理东西,就睡得有点晚。
看着行事自有章法的三姐,赵宛白抱着孩子讷讷点头,“好。”
每个人面对事情的表现各不相同,赵宛白自认自己就是一个容易内耗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她会敏感多思,心神难安。
三姐平和处事,每每看着她,赵宛白就觉得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家里有人就是好,赵宛白垂下眼睫将脸颊贴近孩子的小脸一侧,还好有你们。
回到小院的谢依水,趁着外面没有动静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午后阳光肆意倾洒,橙黄的光柱下还飞舞着微小的尘埃。
她在榻上和衣而眠,所以休息好之后不用怎么收拾。
醒来第一句话,“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人过来叫她,大概率是没回来。但谢依水还是主动求证了一下,怕自己想当然。
重言此时表情也有些不对,眉目间带点散不去的忧愁。“女郎,还没有人回来。我觉得好像有点问题。”
扈赏春请了一天的假,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看来一天就能将事情完全解决。
计算行进路程,他们是按照最慢最慢的度,同时结合后续扈通明寄来的信件,最后才得出的结果。
这种计算方式,扈通明只会早到,小概率会失期。
找到赵宛白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便利的衣裳,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赵宛白看到谢依水紧了两步,赶紧上前,“三姐,正要去找你。我派去探查消息的人回来说大郎病了,是被人抬着上车马的。父亲见着人觉得情况不妙,当地就医,以至于耽误了不少时辰。”
“三姐,我想过去看看。”赵宛白是个有自主能力的人,在这个家里做什么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她现在这么说,是尊重,也是依赖。
谢依水本想和她一道去的,可扈府就小元子一个单音节说话的孩子在,这太离谱了。
事不宜迟,谢依水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注意安全。”
想到什么,她让重言回去取了些东西。重言听完是跑着离开的。
调配人手还需要一点时间,整肃队伍的间隙,重言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她举着小包袱,献给女郎,“都拿了。”
赵宛白翻身上马,正在检查东西。她武艺连稀疏都称不上,但该拿的防身武器一个都没少。
靴筒里藏着匕,头上是三姐赠的金簪,鞍前还挂着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