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大喘气的谢依水和捉金,他疑惑道:“你们累了?”三分之一都没有,怎么就累了。
谢依水和捉金颤颤巍巍地想要坐下,男人制止,“别坐!坐下了就起不来了。”
人心里憋着一股劲,努努力还能使上。
可一旦松懈,再想攒一口气那可就难了。
谢依水和捉金在缓坡扎马步,两个人对视一眼,你起来。
都在试图让对方先起,自己借一把力。
谢依水是最想推进度的人,没办法,她顶着酸痛支起身子。
嚯
酸爽!
男人名叫卢素,很清隽的名字,配上他具备冲击力的体格,反正很有看头。
卢素不苟言笑,即使是这种时候都能正色冷目,严肃非常。
他一定是练过,练家子。
后来谢依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山,怎么到达的山巅。反正她到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飘飘欲仙。
卢素两手背在身后,一副高人做派。
这点辛劳程度于他而言不值一提。“冰肌花一般都是生长在冷寒处的悬崖峭壁上,神山唯有此处有对应的环境。”
男人指着悬崖淡定道:“这里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他站在悬崖处像个给人指点迷津的好心人。月光如练,照亮他一边侧颜,或明或暗的光影视线中,卢素逐渐变得阴鸷诡谲。
环境给人的影响太大了,谢依水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随身的水囊差不多快被耗空,她满头大汗地瘫坐在地面上,目光沉静,隐有所思。
两手支在地面,谢依水感觉自己此刻‘柔弱不能自理’。
捉金也累得慌,他心里想的全都是——难怪那老头不来,感情这么累。
卢素让他们过去看,看清楚了便可以回去。
谢依水望着幽深长夜,只觉得卢素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悬崖,不是别的地方。但凡他有点坏心思都能一把将他们踹下去。
谢依水深呼吸几下,准备站起。
捉金比她更快,雀跃似的惊呼在黑夜显得突兀,“我来看,我来看!”
捉金奋力向前,不知怎的,后脖颈有一种被遏制住的感觉。
回一瞧,是谢依水揪住了此人的后衣领。“你歇会儿。”
她的事,就不劳别人冲阵了。对着卢素言谢,卢素点点头。
他的目光追随着这张面容坚定的脸,此女看上去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极好。
卢素并没有挪开位置,他距离悬崖就半步之遥,如此距离还能面不改色。
谢依水心道:他真的不恐高。
卢素:“……”不是我胆气好?
身形狼狈地趴在一侧,谢依水皱眉,“咱们是不是都忘了,黑夜并不能看清什么。难不成……冰肌花还会光?”
卢素的回答令人意外,“确实会有如梦似幻的荧光。”新鲜的花卉仿佛吸食了月之光华,幽幽白光引人侧目。
天上月华愈盛,地上花卉愈显。
有点儿相辅相成的意思。
“原来如此。”
眼底一片漆黑,谢依水还是认真地找了找。只能说倒霉的人不走大运,更不走小运。
别说冰肌花了,就是别的花儿她都没见到一朵。
坐起身,谢依水也不管前面就是悬崖。“炮制过的药效如何?”早前忙着和人打机锋,她都忘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