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都那边有请。”现京都,特指来自京都的那一票上官。
守边大将被毒杀致死,其中内情牵涉颇多。
天子震怒,三司推事联合执法,以京都大理寺为的大理寺卿会同刑部侍郎、御史中丞奉御命直奔元城。
现在,人就在府衙挤下。
为什么要用挤?因为张尧学热情邀请对方在自己府上住下,对方以执法要事为缘由一口回绝了他。
无所谓,反正他邀请过了。人家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
还以为他会搞小动作,贿赂他们?
开玩笑
他没钱!!
地方军营,尤其是像元州这般的边境大营,他即使作为一州知府对军营都没有话语权。
军政相离,是所有边州不成规章的默契。
张尧学贵为知府,军营上官对他见面相敬,都算人家礼仪到位。
军政不协?最高位的那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真协了,他午夜梦回都得持刀入眠。
军营的事儿张尧学说不上话,现在出事儿了,即使风波涉及他,他也不会被拿下问罪。
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事儿想不着他,坏事儿就是知府不干人事。
现在人家传话要见他,张尧学粗声戾气,扯着嗓子,“好的!!”
简装出行,张尧学踏入他被占领的府衙,见着大理寺卿,执礼垂眸,“章大人。”
章故均见张尧学未着官服,眼神打量,“张大人这是?”
张尧学坚强微笑,“没什么,躲避一些流言蜚语罢了。”
三司自进入元城后便忙着收拢人手,调查案件,章故均连同其他几位大人都好几天没迈步出府衙。外面的事情,尤其还是流言等事,传不到他耳。
流言,还是让知府不得不便装出行的言论。章故均表情不太好,脸上的温和瞬间被冷肃覆盖,“请张大人细细讲来。”
张尧学快疯了,难道他要开口骂自己吗?
招来下仆,那人硬着头皮将几句顺口溜说出来。“……狗知府,错枉人,不学礼,不做人”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几位大人颇为怜爱地看着张尧学的锦缎衣衫,应该换件更质朴的。这样即使面对面,人家都不会认为他就是狗知府本人。
张尧学:“……”
摒弃杂念,张尧学拱手道:“不知诸位唤某前来所为何事?”而且他也想知道,流言中的‘老实人家’是不是被误抓的。
其实即使是误抓的,这节骨眼也不能放人。
眼下明显舆论作祟,但凡他们被牵着走,百姓便倒推其事——觉得这些人都是瞎搞。
无事自然要放人,可放也要有技巧的地放,不能言论一出,他们便扛不住压力乱放。
言归正传,章故均示意张尧学上座,周围绯袍官员多半,气势骇人。张尧学心思极定,让坐就坐。
“今找张大人前来,我们就李渐深其人做一个……”
台风过境,台风眼依旧平澜无波。
床榻之上的屠加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欧阳徐望的两颊却一日比一日消瘦。
不知情还以为欧阳徐望施了什么秘法,令二人生机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