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看着向自己乞怜的妻女,他也很无措。他就一五品官,谁知道这锅就砸他身上了。
他还纳闷呢!“为何是四娘?昨晚生了什么?”
徐夫人和徐四娘共同出席,她们家就四娘一个云英待嫁,也算符合要求。
本想着去做个添头,肯定选不上。谁知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四娘规规矩矩,和一般闺秀举止相同,并无异处。
还是回了家,这消息才传到他们耳边来。
徐夫人憔悴不已,“能生什么?我们坐的位置最远,连上之人的容貌都辨不真切。一晚上贵妃和离王都没说过几句话,谁知道就这么悄摸的就定了。”
这件事其实连贵妃也背了锅。
昨晚南不岱事不关己的样子,谁来也说不动。他无意挑选,事情自然搁置。
连贵妃和南不岱接触不多,但想着大家共同的处境,所以并不强求。
结果宫宴散了,连贵妃去向皇帝复命,说可能还得仔细看看。上面那位大手一挥,点都哪儿算点,就给他指了一个。
手指头贴着两个名字,他看占徐字更少,叛逆心理上头,直说这个挺好。
连贵妃都懵了,事情没有这么办的。
血海深仇都不是这么一个处置办法,南潜钝刀子磨肉,是要将南不岱‘凌迟’啊!
然后这老头临了还要问一句,“爱妃觉得如何?”
连贵妃能怎么说?
“陛下圣明。”
就此,大锅压塌了贵妃的脊梁。今晚给公主的宵夜都不用去小厨房折腾了,她卸锅就能直接造饭。
所以谢依水听到的消息也是——贵妃属意,一言以定之。
那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扈通明不知道从哪里买的烤鸡,蜜汁香浓,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
钱是谢依水给的,扈赏春对他的零花钱管控严格。
具体管理条例内情,可查阅京都下辖县衙几年前查办的一起诈骗案。
他撕下一个鸡腿,“给。”
谢依水看着他油滋呼啦的手,“我不吃。”
扈通明感受到她的嫌弃,“这是手撕鸡,就是用手拿的。”
“但你吃之前没洗手。”
扈通明:“……”他都没干啥,用得着进出门净手吗?
言归正传。
“转圜?”扈通明想不通,“转圜它干嘛?”这件事说白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京都人人自危,大家只能关照好自己。
关系大了,天大了。
南不岱娶的妻子,哪怕没有助益都不能拖后腿。
徐家那根基不稳的文官出身,有什么胆量去做大不韪的事情?!
没听他刚才自己说的什么吗?他们家今日闭府不出,躬谢圣恩。
鬼扯,谢主隆恩用得着关起门来‘淡定’?
只怕里面几个人都凑不出一副胆子,都躲在府中某个角落抱头痛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