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本就无新鲜事,这种隐形打压后世依然存在。
谢依水没有那么天高地远的心思,她现在能做的不多,自然也没那么多情绪在这上面。
掌握自己能掌握的,愤怒自己能愤怒的,这样才不会被世情反噬。
说深奥了谢依水怕他不懂,通俗讲,“我等自顾不暇,无心顾念其他。”
要知道她未婚夫还在外头卷生卷死,死生一线,边州的兵戈声也偶尔会震到她梦里来,事情这么多,哪还有心思考虑其他的细枝末节。
“也不知,那送出的成药最后抵达元州受损几成,到手几成,有无挥其效。”这件事是扈通明亲身参与的,送货的镖局还是他去找的。
切身体会感触更深,他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你好像,和我们总是不一样。”看的更高,想的更远,心境也比他们更为通透。
矫揉造作一下,谢依水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的锦帕,绣帕掩唇,斯斯文文,“都是因为一心进学,才有如此大长进。”
风格迥异的行事作风,让沐浴在日光下的扈二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冷静。”憋出这句话的扈二脸都红了,‘正常’的姐姐比不正常的时候恐怖万倍,这谁能懂啊。
将绣帕塞回袖中,谢依水双手抱臂摇着头就走了。
就是说,管好自己吧弟弟,还有心思为别人劳神费力呢。
你们家的精彩程度可比那监市司的案件丰富多了,什么叫自顾不暇,谁在扈府住下谁就会自顾不暇。
从住进这家门开始,她就没真的闲下来过。
关于古代有没有监控这件事,谢依水这卡了壳的脑袋真就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要不然,为什么就年后歇了一点时间,事儿又扎堆地来了。
先是左香君他们上京,这两日就到,后是南潜五月六十大寿,连贵妃召她入宫一起讨论宫宴的事情。
还有各类宴请,除掉能推脱的,她还有一手的宴会要去,然后!祁颂那边又递来了会见的邀请,这次是真的去京郊寺庙求神问道,如她所言,大冷天上山享受冷空气去的。
两眼一黑的谢依水在自己的小院挠了挠头,就几下,她现在和怨鬼也没什么区别。
重言进门的时候看到谢依水这样子,不自觉地就放缓了脚步。
信件送上,“女郎,二娘子的信。”
一起床啥也没干,事情纷至沓来。
暴躁拆信,当目光扫到信件上的内容时,谢依水示意重言先出去。
信中扈长宁写宁致遥近来公务繁忙,无心回家,外人看来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牢骚妇念,在谢依水眼里,却是群秀岛的事情另有进展。
宁致遥和长鹿县的马恒马大人联手,二人默契十足,翘出了不少辛秘隐情。
更多的事情扈长宁不方便明说,但就这一个进展,谢依水终于调理好了自己诸事烦神的现状。
烦归烦,事情还是在稳步变化,他们掌握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只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终于有了点好消息,谢依水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心思以及头。
掀被下床,行!事情多不也得一件一件解决。
率先要处理的,就是距离五月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长待机寿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