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惊愕。
“我?”他嘴唇几乎不动,“怎么帮?”
燕寻扣动扳机的食指顿住。
“你父亲是战区司令,陆军中将,也是伊斯特芬的优秀毕业生。”燕寻道。
“我懂了,你想让我们虞家为你展开一场量身定制的魔鬼特训。”虞听语气轻松,“不过何必这么麻烦,你是我父亲的准儿婿,走个后门不是理所应当的?”
燕寻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扳机——
砰!
圆形靶轻微晃动。虞听望了一眼,倚在护栏上,外套下的腰身勾勒出慵懒收窄的弧度。
“这次偏了一环,”他轻笑,“燕少爷,专心。”
揶揄之意呼之欲出。燕寻把视线从瞄准镜后移开,目光像浸过冰水。
“我喜欢赢得堂堂正正。”燕寻说。
虞听:“让你和其他靠着走后门和作弊的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怎么不算堂堂正正?燕少爷,你在这种大富大贵之家呆久了,有骨气是好,可哪些委屈值得受,哪些不值得,恐怕你还分不太清。”
燕寻眉关紧锁:“说的好像你就不是我们中的一份子一样。”
“是啊,赛罗米尔没有谁不是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虞听道,“所以,不打算听听我的条件吗?”
燕寻放下气。枪。
虞听又道:“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屑于靠别人考进军校,我要做的也并非让父亲替你打点关系。燕少爷,你天资过人、勤奋刻苦,也正因为如此你比谁都知道你现在缺少更进一步的专业指导,以及职业军人的帮助。这些正是我为你提供的。”
燕寻:“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虞听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带有几分戏谑的笑。
“我想要提前结束婚约。就在你毕业后。”他说。
燕寻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睁大。
好半天他才回答:“这听上去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对我来说。”
“对我来说也是。”虞听微笑,“我不想等到你在伊斯特芬稳定下来之后再慢慢解决我们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况且从此以后,我父亲也会在伊斯特芬拥有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晚辈和自己人。”
燕寻沉默了。
虞听用眼神示意燕寻手里的气。枪:“你叫我过来,总不会连这点条件都开不起吧?”
片刻后,燕寻垂眼,那张容貌英俊、端正的脸上少见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考进伊斯特芬,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抱负要实现。”燕寻语速放缓,谨慎思考着,“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党羽,或者依附于……”
“当然,那样就不是你了。”
虞听转过身靠在护栏上:“你大可以把这看做我个人的请求……请你记着今日我父亲一份小小恩情,某一天虞家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为什么?”
虞听没回答。
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推测。
可是所有事情都太过巧合了……
原书中的车祸根本没有写明缘由,仿佛只是一场意外那样不幸地发生了。
但就是在“虞听”去世后,父亲的军事演习也遭到意外,摩擦迅速升级成两国在边境线的短暂交火,本是小到不值得见报的争端,偏偏指挥部遭到轰炸,父亲重伤被迫退役,而作为父亲生前最大的政治遗产的上议院提案也迅速遭到驳斥;远在非洲瘟疫区的母亲听闻后伤心过度,很快染上重病,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