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福尔的风衣领口渗入,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战。考文垂家的前门在风中吱呀作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他拔出配枪,向艾琳使了个眼色。艾琳点头,从右侧包抄,手中的枪稳如磐石。
福尔用脚轻轻推开门,门轴出刺耳的呻吟。门厅一片漆黑,只有楼梯口的安全出口标志散着微弱的绿光。他贴着墙壁前进,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随时准备应对突情况。
警察!福尔大声宣告,有人吗?
沉默。只有雨点击打窗户的声音和远处隐约的雷鸣。
艾琳摸到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刺目的光线充满空间。门厅整洁有序,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左侧的书房门半开着,里面传来奇怪的嗡嗡声。
福尔侧身靠近,猛地推开门——书房空无一人,但电脑屏幕亮着,屏保模式下一串串代码不断滚动。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关于圣殿骑士团历史的厚重书籍,旁边是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有人匆忙离开。艾琳检查了茶杯,茶只喝了一半,没有收拾。
福尔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的软木公告板上。那里钉着几张照片和剪报——霍华德的讣告、斯通女士生前最后一次公开演讲的报道,还有一张五个男人站在某座古堡前的合影。福尔凑近细看,认出了年轻的霍华德和格雷森,还有一个与他父亲极为相似的男人。
十五年前的拍卖会。福尔低声说,指向照片,这是我父亲,那个应该是莫里斯·范肖,中间这个戴眼镜的
爱德华·考文垂。艾琳接话,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商业伙伴。
确实,照片中五人肩并肩站在一起,表情严肃,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而非简单的商业合影。背景中的古堡隐约可见一个圆规与矩形的标志——与斯通女士笔记中记录的圣殿骑士团符号一致。
艾琳已经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电脑没有密码保护。最近浏览记录全是关于圣殿骑士团和罗斯林教堂的资料。她突然停住,等等,这里有个加密文件夹。
福尔站在她身后,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密码输入框:能破解吗?
需要时间。艾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u盘插入接口,让我试试。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福尔立刻转身冲向楼梯,枪口指向前方。艾琳拔出u盘紧随其后。
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下透出微光。福尔悄无声息地靠近,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踢开门——
一个六十多岁的瘦高男人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镜歪在一边,灰白的头凌乱不堪。看到枪口,他惊恐地举起双手:别开枪!我是爱德华·考文垂!
福尔没有放下枪:为什么逃跑?为什么监视霍华德和斯通的动向?
我没有逃跑!我去地下室拿资料,听到有人闯入才躲起来。考文垂喘息着说,慢慢站起身,至于监视我知道他们会成为目标。我也可能是下一个。
艾琳已经检查了其他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什么目标?谁想杀你?
考文垂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位警探之间游移:你们不知道自己在调查什么,对吗?这不是普通的谋杀案。这是一场持续了十五年的复仇。
福尔终于放下枪,但没有收起:解释清楚。
考文垂叹了口气:我们需要喝点茶。这个故事很长。
十分钟后,三人坐在考文垂的厨房里。老教授的手仍在微微抖,茶杯在他手中咯咯作响。雨水拍打着窗户,雷声越来越近。
十五年前,我们五人参加了一场秘密拍卖会。考文垂开始讲述,拍卖品据称是圣殿骑士团失落宝藏的地图碎片。五块铜板,每块刻有部分密码,只有集齐五块才能找到宝藏。
你们五人都买了?艾琳问。
考文垂摇头:不,我们合伙买下了全部五块。当时约定共同研究,平分收益。他的眼神变得黯淡,但拍卖后不久,我们产生了分歧。霍华德和格雷森想立即出售给最高出价者,范肖和你父亲希望按原计划研究,我我持中立态度。
后来生了什么?福尔追问。
我们决定暂时分开保管铜板。霍华德、格雷森、范肖、你父亲和我各持一块。考文垂喝了一口茶,但一个月后,我们得知拍卖行老板——一个叫约瑟夫·科尔曼的人——被谋杀了。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后来我认出是圣殿骑士团处决叛徒的标记。
艾琳迅记下这个名字:科尔曼的死与你们有关?
我们以为无关,直到范肖五年前死于车祸。考文垂的声音低沉,现场现了同样的符号。那时我才意识到,有人在追杀所有与那场拍卖有关的人。
福尔皱眉: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杀其他人?为什么间隔这么久?
考文垂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凶手一直在等待什么。或者他犹豫了一下,或者在收集铜板。范肖死后,他保管的那块铜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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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现在在哪里?福尔直接问道。
我的那块藏在安全的地方。考文垂说,霍华德和斯通女士一直在研究如何解读铜板上的符号。斯通认为罗斯林教堂地下密室中的符号是关键。
福尔想起斯通女士笔记中的内容:所以她去了罗斯林教堂。
考文垂点头:一周前。回来后她非常兴奋,说快要破解密码了。两天后她就他的声音哽咽了。
艾琳突然问:为什么斯通女士会成为目标?她不是最初的五人之一。
因为她知道得太多。考文垂苦笑,而且她可能是唯一能完整解读密码的人。凶手显然不希望宝藏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