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阎并未急于追击,反而如同闲庭信步般,在那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缓缓踱步。
他眼中,此刻正闪烁着一种洞察本质的幽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金凤衣紧紧握在手中、却已然灵光黯淡、裂纹遍布的庚龙玄重剑。
通过方才那番激烈的交锋,尤其是他那蕴含着圣魔本源之力的一拳直接轰击在剑身之上时,他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些极其不寻常的波动。
这柄剑,其内部结构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厚重无匹的剑身,那看似威严的龙形浮雕,与其说是一柄追求极致杀伐的武器,更像是一座……精心构筑的囚笼!
一座以绝世神金为材料,以玄奥符文为枷锁,用来封印某种强大存在的牢狱!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那剑身深处,隐隐传来一股被压抑了万古的、充满了暴戾、不甘与毁灭欲望的磅礴能量,正在不断地冲击着内部的封印壁垒,渴望挣脱束缚,重见天日。
而金凤衣以及金家历代持有者,显然并未真正理解这柄“剑”的本质,只是粗浅地引动其外部散逸的庚金之气,将其当作一柄无坚不摧的重剑来使用。
这无异于骑着千里马拉磨,根本未能触及它真正的力量核心,反而因为其沉重的“外壳”而事倍功半。
“可惜,可惜……”墨紫阎心中暗叹,随即抬眼望向不远处虽然狼狈不堪、却依旧倔强挺立、眼神如同受伤母狮般凶狠的金凤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种仿佛为你着想的“诚恳”,朗声道:
“金姐姐,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继续负隅顽抗?你应当比谁都清楚,你与我之间的差距,并非凭借意志或者一件无法完全掌控的法宝就能弥补的。”
他目光扫过她破碎的盔甲下露出的雪白肌肤,以及那因为剧烈喘息而不断起伏的饱满胸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
此女不仅是结丹巅峰的纯金属性天灵根,元阴未失,根基扎实,更难得的是心志坚韧,傲骨天成。
若能将其收服,种下奴印,不仅可得一绝佳炉鼎,采其元阴助长修为,更能得一实力不俗的奴仆,可谓一举多得。
“不如……”墨紫阎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的魔力,
“放开身心,心甘情愿让小弟种下奴印,从此追随于我。以姐姐的资质与容貌,成为我的专属炉鼎,未尝不是一条通天大道。
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保住你这身来之不易的修为,也好过在此地香消玉殒,数百载苦修化为泡影,岂不可惜?”
他这番话,语气平淡,内容却恶毒至极,充满了对金凤衣人格与尊严的极致践踏!
“你——妄——想!!”
金凤衣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凤凰,出了尖锐到极致的、混合着无边羞愤与暴怒的厉叱!
她那苍白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涌上一抹病态的潮红,熔金般的眼中燃烧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火焰!
让她这等心高气傲之人,去做一个魔头的奴仆、炉鼎?那比将她千刀万剐还要令人无法接受!
“魔头!受死!!”
她不再废话,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几近枯竭的灵力,出一声蕴含着她全部骄傲与不屈的娇叱。
双手死死握住那沉重无比的庚龙玄重剑剑柄,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再次朝着墨紫阎起了冲锋!
她挥舞着巨剑,劈、砍、斩、扫……动作已然失去了之前的灵动与精妙,只剩下最原始、最笨拙的搏命架势。
剑风依旧凌厉,却显得后继乏力,那暗沉的剑身划破空气,带着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
墨紫阎甚至没有动用任何身法,只是随意地侧身、偏头、后仰,便如同未卜先知般,轻而易举地将那看似凶险的攻击一一避开。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舞蹈。
金凤衣一连攻出十数剑,剑剑落空。极度的灵力透支与身体的重创,让她终于支撑不住,攻势戛然而止。
她以剑拄地,娇躯剧烈地颤抖着,胸口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她光洁的额头和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破碎盔甲下露出的肌肤,也因为力竭而微微痉挛。
即便如此,她依旧强撑着抬起头,那双已然有些涣散却依旧不肯屈服的眸子,死死锁定墨紫阎,从牙缝里再次挤出那三个字:
“魔头……受死!”
只是这声音,已然微弱不堪,带着令人心酸的沙哑。
墨紫阎看着她这副油尽灯枯却依旧倔强的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出一声带着些许不耐与嘲弄的轻啧。
“啧……真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骤然模糊,下一瞬间,便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金凤衣的身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金凤衣瞳孔骤缩,心中警铃狂响,想要抬剑格挡,但透支的身体却完全跟不上意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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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墨紫阎右手握拳,手臂之上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力,并没有动用那恐怖的白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