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麽?????!!!!!
陈灼也愣住了,他最後一秒内只来得及用手肘撑住地板,但是于事无补,他几乎是整个人覆盖在了傅齐身上,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缠,双腿也相缠——太近了,他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傅齐看着近在咫尺的陈灼的脸,神情有些恍惚,恍惚了好一会儿,他放开手里的零件,两手放在陈灼的腰上,试图把陈灼拦腰拎起来放到一旁,然而……
没拎动。
傅齐:“……”
电影都是骗人的!这个姿势手根本没法用力!
好在陈灼领会了他的意图,飞速地捡走被他丢在一旁的零件,坐起了身,他冷静地把这块零件拼上他那半边:“我说了你拼错了。”
傅齐没反驳,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难受地挪动了一下双腿,突然站起身:“我先睡了。”
陈灼看了他一眼:“好。”
。
傅齐上床後,陈灼放下手里的零件,原地坐了一会儿。
几分钟後,他尽力收束思绪,站起身,走出了房门,他需要验证他妈妈打电话来时感到的不对劲。
他没穿鞋,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冷静地翻开了家里所有的抽屉与柜子,最终看着被他放在桌上的医保卡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妈的医保卡,问题是,这是全新的,他记得他这学期离家去上学前,他妈刚换医保卡没多久,没道理一学期加一个暑假的时间,就用完了一本。
另一个可疑的地方是,家里的房産证不见了,但是他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妈换了地方放。
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看了一圈家里亲戚的联系方式,最後停留在一个人上——
“小舅妈”
陈灼的小舅妈是个无比漂亮但有些笨的女人,在陈灼他们家一家子里是个难得的傻白甜,他觉得,如果要挑一个人套话的话,就只能从他小舅妈开始了。
他静悄悄地把医保卡放回原位,回了自己房间。
傅齐已经睡着了,但他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在睡梦中也皱着眉,陈灼心情有些复杂。
在刚刚那一瞬间,傅齐的神情过于恍惚,让陈灼一瞬间以为他要亲上来了……好在傅齐对他内心迷之友谊观的坚定顽强地撑住了,但是陈灼难以确定,他对友谊观的坚持还能撑多久……
和傅齐成为朋友是个意外,系统二号带来的意外,但是相处了这麽久,他不得不承认,这……算是个美好的意外,他一直觉得和人交流是不必要的,但是他两个月前就把这个想法修正为了——和不大聪明的人交流是不必要的,至于傅齐……和傅齐交流很有意思,他接的上他的思路,虽然因为逻辑氢气偶尔跑偏,他能忍受陈灼多线进程的交流习惯,同时进行三四个话题都能完美接上每一个,而且他是陈灼见过脾气最好的人,不管是不是装的,他在假装完美阳光校草的进程中尽职尽责,陈灼从没见过他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光这点忍耐力,就能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吊打来再吊打去,所以傅齐对于陈灼来说……实在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朋友人选,虽然他从未赞同过傅齐的友谊观,但是——
他完全认同,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不管是因为什麽理由,而“莫名其妙的好感”这一理由,显然是最愚蠢的。
他陷入沉思,该怎麽做才能把傅齐从这种头脑发热的状态里拯救出来呢?
荷尔蒙和多巴胺确实是现代文明人类之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