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另一边,艾野盯着这句话读了好几遍。她倒不是在想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她在想的是,这是谁发的?
疑惑之际,周禾又发来一张小坏的图片:你很久没看到这只小猫了吧,来看看吗?
周禾是有一套帮人找理由的本事在身上的,艾野弯了弯唇,开始规划晚上去翎烟家里的事。
临近晚上,周禾早早将浴缸的水放满了,她往浴缸里投了些新鲜的花瓣和牛奶,做完这一切,回到卧室接翎烟洗澡。
翎烟站在浴缸面前,看着水面铺的严丝合缝的花瓣,有些无语地问她:“怎麽放这麽多花瓣?”
“多了香些。”周禾帮她把洗漱用品安排妥当,离开了浴室。
暮色已近浓稠,担心被人看到什麽,她将院里的灯光调暗了些,假借在院子里打理起花花草草,脖子时不时往院外张望着,等着艾野到来。
一个多小时後,艾野出现在了院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红苹果。
周禾将她迎进客厅的时候,正好听到翎烟在二层浴室喊她的名字。
“坏了,非总还在浴缸里。”她只顾得出门迎艾野,竟忘了自己老板脚上还有伤,该是还没从那浴缸里出来呢吧。
艾野不明情况地跟在她身後,朝浴室的方向跑了去。
门推开的一瞬间,水汽裹着花的甜香扑面而来,许是花瓣泡的久了些,暖融融的香气像是把花瓣酿成了蜜。
翎烟整个身子藏在花海深处,只留一小截白皙的肩颈。长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後,用一根木簪随意固定,几缕碎发已被水汽浸湿,拂过绯色的耳垂贴在颈侧。
那几缕碎发衬得她眉眼间愈发动人,不经意间的慵懒与风情,令在场的某个人着迷着。
倒是没想到艾野会来家里,与她短暂对视後,翎烟在水里转了个身,语气也像是被这水汽洇得软:“怎麽都进来了,留下一个人帮我就行。”
她指的是周禾,不然现在衣冠不整的样子,实在不好让艾野帮忙。
可周禾理解错意思了,她一边往门外退,小声同艾野比划着说:“你过去吧。”
这里好香啊,艾野吸了吸鼻子,缓缓走到浴缸跟前,从置物架取下毛巾往前递了去:“给你。”
翎烟猛地一回头,往她身後瞅了又瞅,问道:“周禾呢?怎麽你留下了?”
“她让我留下的,要不我去喊她。”
“不用,”翎烟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浴袍:“一会儿,你帮我把浴袍拿过来就行。”
“好。”
翎烟仰着头望了她好一会儿,开口道:“你把眼睛闭上,然後把我从浴缸扶出来。”
“好。”艾野垂着眼眸应了声,看那些泡在水里的花瓣将翎烟肩膀围得严严实实的。
按照她的吩咐,艾野紧闭了双眼,两只手在空中小心摸索试探。
“这里,”瞧她这副慌乱的动作,翎烟忍不住弯了弯唇,擡手攀上她的掌心。
她拉着翎烟的手缓缓站起来,动作轻柔,听得翎烟身上的水“簌簌”往下落的声音。
在艾野的想象里,眼前的女人该是单脚站在水底,水珠在她莹润的锁骨前织成细密的水帘,淌过起伏的山峦,顺着如荔枝肉一般的腰肢坠入水面。
许是脚伤突如其来的阵痛,又或是浴缸底下滑腻腻,翎烟一个没站稳,摔进艾野的怀里。
慌乱之中,艾野睁开了眼。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凝了翎烟一瞬,揽在怀里那温润柔软的肌肤触感,迫使她将眸光下意识地往锁骨下方挪了去。
翎烟原本两只手都紧紧攀在她身上,此时抽回一条胳膊,含糊地挡在胸前,仰头看她一眼。
艾野:“。。。。。。”又乖乖闭上了眼。
翎烟只匆匆裹了个素色薄睡袍出了浴室。
周禾早在外面等候两人,瞧见艾野身上一整片湿漉漉的水痕,脸上难掩八卦的小欢喜,她暗自揣摩:这俩人玩的挺开啊,刚出浴缸就抱啊。
一起待了这麽多年,翎烟自然看出她的小心思,开口威胁道:“周特助把我一个人丢在浴室那麽久,扣半个月奖金不过分吧?”
诶?周禾脸上的八卦小欢喜瞬间覆上一抹愁容,她也不敢反驳,垂着眉眼跟在两人身後往卧室的方向走。
外面已是月黑风高,又当着周禾的面儿,艾野不太好意思靠近她的床,只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安静站着。
一丝不茍的样子,倒像是个刚上任的保卫人员。
翎烟倚靠在床头瞧她一眼,语气带着调侃:“文小姐半夜过来,是为了给我当门卫吗?”
那时艾野突然觉得,这女人是有一些幽默感在身上的,怕不是去隔壁津市学过相声。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儿,暗自分析着这句问话,和刚刚在浴室时翎烟见到她的表情。
原来之前诱惑她来家里的信息,不是翎烟发的。
她刚要开口说点什麽,便被翎烟抢先开了口:“小坏该是在床底下,你俩谁帮我拽出来?”
这等暗藏情趣之事怎能留下辅助?周禾望了望艾野,找了个与工作有关的借口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