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洲紧紧搂着他的腰,一下下啄木鸟似的亲他的唇,气声说:“我现在要勒索你。”
方天垂眸瞄着他的嘴,笑了下,“要劫。色?”
柳凌洲吻上他的下颌和耳垂,“聪明。”
小雪法官和小白陪审被丢在沙发,目送了两人手牵手去了别的房间,下午才等到迟来的贿赂。
假期三天就这样转瞬即逝了,新的一周正式进入新的月份。
方天和柳凌洲开啓毕业季的尾声,查重和答辩接二连三,回校的频率与日俱增。
李季和于唯知道了两人正在交往,跟着柳凌洲混了顿大餐,抹抹嘴,表示方天“嫁”过去他们很放心,被方天捏拳一人给了一下。
答辩通过後,柳凌洲的忙上升了一个维度。
实验室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交接,公司计划增加项目种类,团队内部要重新整合工作组,他还有推不掉的外部邀请要参加,一直到学校的毕业典礼前夕,都只能和男朋友见上两面。
方天平时加班次数明显增多,论文初稿完成,正在进行数据校验,还要赶紧补齐因为请假回学校耽误的进度。
周末回一趟家,打定主意使用水滴石穿战术,拿着一堆柳凌洲买好的东西,进家门详细交代哪个是自己买的,哪个是柳凌洲外出出差给她带的特産。
也不用楼慧雯说什麽,留下这些,方天就会叮嘱一遍让她注意身体,然後自觉离开。
楼慧雯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冷面尖锐,变得白他一眼就继续看书,虽然仍是没什麽话,却明显有了多馀的情绪。
方天乐呵呵的,她想骂也张不开嘴,只能在人走後将那些吃的用的收整好,总不能放着等过期浪费掉。
又一个周一,楼慧雯照常上班。
她是物理班主任,从专业到岗位都注定严肃,但她对学生向来耐心足,一方面是学校优秀,入学的学生对学习的专注更多,另一方面是她小时候吃了偏心班主任的亏,记仇记到这个岁数,仍能说一句最恨当年那个女老师,轮到她自己站到讲台上,总想着,别成为那样的人是她的职业第一要务。
所以同学们对她感情很深。
一大早,她先去教室看了一眼,早上的自由时间,多数孩子在吃早餐,她说了句:“把窗户打开,放放味儿,今天早读英语吧?课代表去办公室问问什麽安排。”
第一排的小姑娘爽朗答应:“好。”
她大致扫了眼人头,问:“陈正则还没来?”
学生们回头看向最後一排的某个座位,空荡荡的没人,他们是单人单座没有同桌,他隔壁靠窗的男生说:“没来。”
楼慧雯蹙眉,“等他来了叫他来一趟我办公室。”
直到早读後的课间都差不多要结束了,她都没等到那个学生。
她再次去教室巡视,走到空桌前问:“他还没来?”
周围同学摇头,她担忧地点点桌子,拿出手机找他家长的电话,视线一低,看见他的桌布上竟然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死GAY。
楼慧雯翻联系人的手顿住,一股惊悚和怒火齐齐冲击着头脑,她现在对这个英文单词再敏感不过,和这个汉字结合在一起,简直在她近来最大的雷区上投了一发导弹。
“谁写的?”
课间热闹的氛围在她风雨欲来的语气里迅速沉寂,她扫视左右前後的学生,严肃地质问:“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承认,是谁在他桌子上写的?别逼我去查监控。”
体育课代表倒是不害怕,站起身凑过去看了眼,“不知道,咱班没人这麽无聊吧。”
他们班的人关系都挺正常的,陈正则平时成绩优秀为人老实,前段时间被他爸当衆骂得差点跳楼,还有好多人安慰,跟他起冲突那个人还是个外班的,因为打篮球手不干净,说来说去都不是大事,那人也真诚道歉了,应该不至于这麽恶心人。
同一排的一位个子非常高的女生说:“好像上周五家长会之前,十班的王俊楠来他这坐了会儿,他说找陈正则,陈正则当时去楼下接他爸了,没等人回来他就走了。”
楼慧雯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学生会这麽欺负人,见他们都不像是有什麽心虚的表现,隐隐松了口气,说:“行了,你们正常上课。”
说完转身直奔办公室。
第一节课结束,楼慧雯找到了十班的王俊楠。
她记得这个男生,跟陈正则关系好,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瞧着干净利索。
两个小夥子经常一起上下学,中午也一起在食堂吃饭,她遇见过好几次。
她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结果她看了周五的监控,写下那两个字的人就是王俊楠。
男生似是知道有这麽一遭,无语地嗤笑:“陈正则真够行的,告老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