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罪感。
我收回自己望向房门的视线,迈入电梯,我低下头,打开手机查看路线。
我决定先不回学校了。
直接去网吧一键出图简历,然后直接去公司前台询问需不需要招聘——这对我这个算不上外向的人来说有难度,我决定还是退而求其次,看看公司有没有在提前招聘。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的确有在招聘实习生。
那就上吧,我对自己说。
——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站在我未来公司的楼下。
这感觉很奇妙,看久了公司大楼周围的残垣断壁,我甚至以为它四周一直都是这样的,现在停在人类文明环绕的cbd中心,我驻足四下观望了半天。
首都的冬天来得晚,四周的绿植还泛着绿色,今天天气一般,透着初冬特有的阴霾,但四周的行人都光鲜亮丽,谈吐间透露着大城市独有的自由气息。
这是我怀念的感觉。
不过我环顾四周还有一个理由,我对柳江撒了一个谎。
昨晚赶完作品集和简历,我又找到了带自己参加竞赛的专业课导师,看看他有没有门路能直接联系到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
好消息,他有人脉,他曾经的学生在管理层。
坏消息,就在我刚挂断导师电话的时候,柳江发来了消息。
以往我们每次吵架都是柳江先道歉,冷战也是,僵局也是,柳江总是第一个来打破的。
这次我不是故意晾着他的,我本来想给他顺手发个消息,但电话一打就忙忘了。
我深吸一口气,做足情绪准备,然后点开聊天框。
他只给我发了一个表情,大概意思就是“想你了”。
我原本做好的所有对抗情绪一秒之内全部扫空了,面对闪烁着的表情,我前后撸了几次自己头顶的乱发,然后选择给他打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有些鼻音,他先自己解释说刚刚洗澡完打了几个喷嚏,但我觉得不像。
我跟他说明天忙完就去他家找他。
又跟他编造了一个相对具体一些的谎言,说我之前的竞赛有个证明需要提交,忙到明天下午就能结束,然后我就会去见他,一起吃晚饭。
他问:“你来找我?”
我回:“对。”
他又问:“不用我去接你吗?”
我有点无奈:“这么点距离,我又不是不认路。”
我们同时没再继续说话,一种以胸腔为中心的暖意扩散开来,我感觉我们应该算是和好了。
他先打破了沉默,和前几句不同,他的语气略显犹豫:“你能别去上班了吗?”
不像上次,他没有继续解释自己的问句,就那么停在原地,等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