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慎言。”胤禛握紧佛珠,平静开口。
老十三却不能平静,眼眶红,心疼看着胤禛,争抢着将胤禛挡到身后。
胤禛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将寝殿内男女都带出去,关到旁处审问。
他有些呼吸不畅,脂粉气混杂着欲望的腥味,让他心脏疼。
老十三离开,胤禛才重重喘口气。
太子闻言笑出声来:“老四,看你这面色,你的隐疾不轻啊。”
“可惜了富察氏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他轻啧。
胤禛眯了眯眼,端起茶盏泼了胤礽一脸,“那你呢,你病得轻了?嗯?太子殿下,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毫不在意太子之位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冰山般冷淡的气场,像是猛虎露出獠牙,不紧不慢握住太子的手臂。
“放肆,你敢泼孤?”
太子浑身汗毛竖起,一夜缠绵消耗未尽的情欲清醒过来,寝殿内只有他和胤禛,他打落胤禛的手。
“嗯,对,放肆。”胤禛冷淡扯了扯唇。
转眼,胤禛骨节分明的手自下而上卡到太子的脖颈处,眼眸晦暗,眼尾通红,眯着眼,收拢手心。
太子骂了一句脏话,咬牙向后退,胳膊挥开他的手腕,可能是纵欲过度的缘故,反而踉跄一下。
胤禛松开手,低头笑了笑,“殿下,臣弟看起来像软柿子吗?”
太子缓和些脸色,那种战栗感,他甚至觉得胤禛才是上位者。
胤禛说的没错,他并非毫不在意太子之位,此番行事也只是为了试探皇阿玛底线,同时震慑下面皇阿玛的眼线。
昨夜,他不知揪出多少身侧亲信向皇阿玛通风报信,故而,他不后悔此番行事。
若是再不反抗,他会疯掉。
他暂时不能没有胤禛的跟随,刚才是他说起绝嗣之事刺激到胤禛,胤禛有些气恼血性也是正常。
毕竟,胤禛不会跟他争什么,是个绝佳好用的忠臣。
“是孤刚刚言语失当了。”太子坐下来,主动给胤禛倒一杯茶。
胤禛未接,反而说:“殿下不妨长话短说,此番行事,总要有后手来收场。”
说完,他又笑笑,“所以,臣弟就是殿下的后手,是吗?”
太子没有否认。
否则昨日为何要去雍亲王府走一趟,他在宫中完全是困兽之斗,只有借胤禛之手才能初步破局。
皇阿玛爱面子,粉饰太平的事,最是擅长。
他通过狎妓之事铲除皇阿玛的眼线,借胤禛之手收拾残局,他只有清清白白,才能稳坐太子之位,在朝堂上施展抱负,而不是做皇阿玛操纵稳定朝局的傀儡。
“孤会补偿你的。”
胤禛大猫似的叹口气,收敛周身气场,温和得不像话:“二哥和皇阿玛斗气,莫让弟弟左右为难便是了。”
“你最是孝顺,孤都知道。”
太子笑出声来,凑近搂住胤禛的肩膀,拍了拍,不愉快一扫而空,不计较地说:“那几个妓子,你喜欢哪个就拿走,剩下的看着处理了吧。”
胤禛不搭话,反而随意聊了几句。
太子回宫,胤禛留在别院替他扫尾。
直到暮色四合,才算粉饰太平。
老十三一直很沉默,跟在胤禛身后,仍旧要回雍亲王府。
胤禛要去城西取一个泥陶罐罐,今日清晨仪欣说想堆雪人,碍于她的身体不能实现,他便派人去预订一个雪人泥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