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游幼时去过鳌族群居之地,它们行动缓慢,从不与外人交流,即使她化成本体,它们也对她敬而远之。
“不管怎麽说先去看看,我的血不是能把普通鳌族化成神鳌吗?或许对它们有用。”
段九游说着一个猛子坐起来,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疼。
帝疆忙将她扶回去,皱眉道:“好歹把伤养好了再去,实在着急我便遣人接回来几只,哪用得着你亲自去。”
“是啊老祖,您要是急着见,我和莲溪她们跑一趟就是了。”
莲塘至今没弄清楚发生了什麽,只知道他们老祖撞了结界。
撞什麽都不要紧,主要是见不得她疼,一边劝阻一边给段九游擦汗。
白宴行见莲塘行动自如,反而有了新的疑惑。
“同样都受天罚,为何你没受影响,鳌宗弟子也没被影响?”
连他与帝疆这样的修为都显现了部分真身,鳌宗弟子怎会无碍?
段九游和莲塘同时露出一脸莫名,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段九游说:“武修有什麽修为?”
他们以自身为战,犹如人界只练招式不修内功的武者,纯靠一身健壮身板打架斗殴,废他们内力等于没废。
何况这些弟子跟她一样,破壳就是人身,并非由兽修炼成人,而是先有人身才获本体。
这话从另一个角度总结,就是他们纯靠天生,不学无术,正经东西一样不会。
天罚废的是法修修为,非要说对他们有什麽影响,顶多是“变戏法”那点本事被削弱了,不能用法术关门关窗,蜡烛得自己吹,确实没多大影响。
白宴行问帝疆。
“她怎麽好像还挺骄傲?”
“一直不就这样吗?”帝疆习以为常,眼里只有段九游,他说你别攥拳,“疼就喊出来,忍着做什麽?之前受伤的时候不是挺能喊?”
段九游说:“这不是要面子麽?上次太疼了,这次比上次轻,能忍我就忍一忍。”
“轻也不能豁出命去,你练过铁头功?别说天境,就是放眼人界,可曾见过有人用头撞铁?”
结界硬如石铁,她不仅用头撞,还用肘击,用拳头锤,看得出来当时气狠了,胸中满是恨意,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能好过一点。
可他见不得她这样,之前她没有痛觉时他就见不得她受伤,更别说现在了。
他唠叨不休,又是数落又是心疼。
段九游歪头看看帝疆,笑对白宴行道。
“你看他像不像个当爹的,拿我当孩子训了。”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说完她自己又难受了。
她原本是有爹爹的人,她还有娘——悍凌说她娘被诸神变成了一块石头,带到三十三重天去了。
这般想着又急于求证,对帝疆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接……算了,莲塘!你带几个人去趟地鳌山,把那几位住在清水涧里的老鳌全接过来!”
帝疆被消减了修为,手下人自然也是一样境况,反而不如鳌宗办事踏实。
莲塘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带回老鳌的过程很顺利,只是老鳌,全部被化成了石像。
莲塘她们只带回了一部分,段九游撑着身体一尊一尊看过去,它们表情安详,是以睡卧的姿势被石化的。
有人先他们一步沉睡了它们,就是不希望他们继续探听断崖海的旧事。
三人同时观察石像,发现石身上有赤色红光闪过。
帝疆说:“是魔气。”
悍凌去过地鳌山。
段九游眯起眼睛,说不只:“还有神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