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掷地有声,姜庭安少有的情绪如此激烈。
姜离本想第一个冲出来,可是二哥却紧紧地将她与三兄护在身后。
肩膀虽瘦弱,可却十分挺拔,彷佛他站在身前,就可挡住一切风雨。
可是,姜离后边才知道,没有哪个人是能替别人挡住一切的风雨的。
这场闹剧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
众人都怀有各自的心事。
由于安定长公主未曾离去,众人也不便溜走,便就这般在紧张的气氛里开席了。
紫檀如意纹马蹄桌,外罩着青缎销金桌帷。
便有训练有素的侍女们手持精巧的碗碟纷至沓来。
先是十菜五果开桌,又上了些精致茶食、糖缠簇盘之类的看菜,紧接着才上是正儿八经地吃用的菜。
宝坻银鱼、淮阳干丝、湖州莼菜、太仓青笋、临江黄雀…八方风物,四时荟萃。
只见对桌李岑拿起一只大琵琶腿啃着,满嘴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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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薛常景很是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将军之子。
李老将军也很是不拘小节,但是,人家那是实打实的战场血战拼来的一身豪爽正派气质。
这李岑,自小在京中娇生惯养不说,还养了一身纨绔习气,很是让人恼火。姜离看着李岑粗俗的吃相,心中一阵笑。
她转头看向薛常景,却现他也正好看向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安定长公主开口道:“今日本宫前来,一是带了圣上的口谕,为了给各位年轻的公子姑娘们一个相处交流的机会,二是本宫瞧着,诸位王公贵女们都甚是有些才情,不若都别谦虚,需表演些什么以娱宾客,如何?”
话音刚落,李岑便放下手中的鸡腿,大声说道:“公主说得好!”
姜离心中暗叹,这个李岑真是一刻也不安分。但话既到此处,谁也不好扫了长公主的兴,无人反驳。
“本宫听闻永乐的筝弹得极好,不若也让大家见识一下。”
安定长公主笑眯眯地看向席间的永乐,永乐公主应声而起,差了侍女前去将她的筝取来,琴桌矮垫,永乐长公主轻抚着琴,纤纤玉手登时便弹奏起来。
整个前厅都回荡着悠扬的乐声,令人如痴如醉。曲罢,厅内响起阵阵掌声。
安定长公主笑道:“永乐这《凤求凰》弹得真是绝妙,依本宫看,这第一场便由永乐拔得头筹了。”
永乐公主微微颔,笑着回道:“多谢长公主夸奖。”
“接下来哪位再上场展示一番?”安定长公主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姜离身上,“姜姑娘,不如就由你来吧。”
姜离并无意外,有了先前的争论风波,今次宴席上再生何事,姜离都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身形顿了一下,便快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中央,福了福身,“臣女献丑了。”
“姜姑娘擅舞,可这莲花娘子已然舞罢,莫不是还让我们大家再看一场吗?”
朝阳公主虽说平日里很是稳重,但之前皇宫夜宴,她们二人已算是暗暗地较上了劲,朝阳不会放过每一个能挖苦姜离的机会的。
“怎么?这舞,苏姑娘跳了,旁人就不能跳了?”
薛常景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朝阳公主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薛常景居然会这样维护姜离,而下她的面子。
也不怪朝阳公主吃惊,毕竟薛常景是一个十分话少的人。
而且姜离之前跟薛常景、李岑翻了脸渐行渐远的事已然闹的人尽皆知,薛常景的维护显然令人出其不意。
“就是,姜离那丫头跳舞明显比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舒姑娘好看多了,谁稀罕跳似的!”
李岑抓起一把瓜子,很是不羁地将脚踩在身旁的垫上,他根本不记得苏婉婉的名字,随口而出的舒姑娘,逗笑了不少的姑娘。
姜离心里略有一丝讶异,她如今心里只有挽救姜家的悲剧,完全没将心思放到身边诸人。
现在看来,这两个她一直以为的纨绔倒是还明白些事理。
她之前那样决绝地与他们二人划清界限,不过是觉得自己玩心太重,他们二人又整天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