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送我过去吧,只怕我父兄正着急寻我呢。”
“好。”
又是一瞬间,姜离已稳稳站在了地面上,二人向着街头姜府马车停留的地方走去,还有一截距离时,时宴便停留住了。
“这次你不会再一走几个月了吧?”
姜离转身对他笑着问道。
“不会了。”
时宴微微怔住了,但却罕见地浅笑着回应她。
“后会有期。”
姜离温柔地出声,他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张字条上最后便写着后会有期,如今他守信归来,姜离心中其实很是高兴。
毕竟这是她重生以来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他二人的兴趣又很是相同,就算没有关系更进一步的可能,这朋友,她是不想失去的。
“后会有期。”
男子轻灵的声音响起,这话说的却很是温柔,姜离都能在语气中感知到他的笑意。
姜离转身向自家的马车走去,红色的身影走出了几步却猛然回头叫道:
“时宴!”
时宴一直看着明红色的背影并未转身离开,他没想到她会转头叫住他,愣在原地未曾答话。
“我想,如若日后遇到了命定之人真心待我,我也会如天灯上写的那般,给予他我最真的真心。”
短短的距离,姜离似是想通了很多事,她刚刚对时宴的期待,她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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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情动。
可那般淡漠的少年却一如往常,她看不出他多余的情愫,想必她在他心里只是朋友吧。
多日的相处,她很喜欢跟他在一起,那是她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时宴很是亲切,任他万般疏离,她总是不以为意,不知他身上有什么魔力,吸引着她靠近。
或许是好舞的她遇见了舞艺比她高的时宴。
或许是他们二人的琴声中都蕴含着同样的人生志趣。
或许她之前从未遇见有这么一人,与他在一处就极是内心舒坦,丝毫不用在意其他。
她不确定是为何。
她想,那便就是喜欢,或是知己。
她不想再被前世之人禁锢。
说罢,少女便笑着回头往马车的方向跑去,马车中姜家众人掀开帘子正焦急地等着她。
时宴眼看着她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去。
命定之人?
他时宴最不信的便就是命。
第二日,姜离坐在屋中缝制着姜霄的生辰贺礼,她想着尽快赶制出来,以防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有时间能够修补。
外间刮着寒风,但屋中并不冷,姜离靠在铺着皮毛软垫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认真地做着针线活,不经意间,听到院中洒扫的小丫头们说议论说,宫中的朝阳公主与永乐公主也出宫观看元宵灯会,只是归程之时突遇劫匪,没想到竟在二人中截了朝阳而去,午夜方归,听打更人描述,午夜时分,宫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似人似鬼的影子,将他吓得连裤子都尿了。
夜敲宫门,待太监出门察看,方确定,那鬼影就是朝阳。
杨清禅更是在湖边看花灯时,不知怎的掉进了湖里,寒风呼啸的冬夜里,娇贵的千金掉进湖里,最好的下场便是一定会大病一场,再由京中的闲人们谈论一番便罢。
这便是哥哥们说要送她的大礼吗?
她本想劝说家人掩藏锋芒,可人善被人欺,她已在林府受到莫大的侮辱,当日若不是她反应迅,及时自救,莫说她已被那两个山匪侮辱,更是连命都保不住。
他们决意要她的性命。
她若还一味地躲着不还击,那便不是聪明人所为,而是懦夫。
这样也好,她即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被她们打扰到了。
只是,她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背后或许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想到的。
恒王秦胥将苏婉婉安插在奕王府中,是为暗棋,让她一直在暗处不露头才是正理,可是为何这么快,他们便让那苏婉婉在林府这般盛大的宴席上光明正大地宣告,苏婉婉是他们的人。
那之前安插在奕王府中的一切努力,不就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