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维斯塔潘耸耸肩:“你要吃巧克力吗?”
“我们都要留下案底了你还想着巧克力?”
“。。。所以你要吗?”
“不要!”
“我自己带了。”
岑维希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来一把巧克力。
维斯塔潘扭过头,但是他略带点沙哑的笑声被风送到了岑维希的耳边。
“你笑什麽?”岑维希揉了揉自己有点麻的耳朵。
“我在想你会不会再掏出一张纸条。”
“。。。。。。”他掏了掏,然後向维斯塔潘挥了挥手上的纸条。
维斯塔潘嘴咧的更大了:“你要是把包背在前面就更像了。”
“现在也可以。”
岑维希把包放在自己的胸前,和维斯塔潘肩并肩坐在房顶上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的太阳往下落。
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再说话,静谧地看着这场宏大的演出。
太阳永远在东升西落,植物永远在春夏荣枯,但是他们呢。。。
岑维希本来以为一年一度的F1大奖赛也是永恒的,川流不息永不间断的马戏,旅行,比赛,采访。
但其实一切都是那样的脆弱。
生命是,传统是。
FIA发布公告要把夏休提前,应对愈发严重的疫情。他们拥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漫长假期,没有尽头的假期。。。如果届时疫情还没有改善,是不是再次延期?今年会不会没有比赛?明年呢?明年还会有吗?
“。。。我有点想念开车的日子了。”岑维希在落日的馀晖里面闷哼哼地开口:“我甚至有点想念那些总是提弱智问题的记者了。。。”
“那我没有。”维斯塔潘冷酷地说:“我怀念开车,但我喜欢现在这样没有记者的日子。”
“我讨厌社交媒体。”
“胡说,你昨天明明还在直播的!”
“那个不叫社交媒体!我只是在打游戏!”
“谁说不是的!”岑维希据理力争:“你有没有跟弹幕评论区聊天?这就是社交!你是不是在用电脑直播?这就是媒体!”
“。。。别装酷了,你分明爱社交媒体爱的要死。”岑维希不屑地说。
“。。。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这麽说的话。”
太阳缓缓地沉到了地平线以下,整个世界骤然暗淡了下来,另一个方向月亮已经悄然爬高,在星星组成的幕布里面滑行。
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但是举办了70年的F1大奖赛却不见得。。。
“。。。你说我们会不会今年都没有车开?”岑维希在略显暗淡的夜幕中问身边的人。
“那就明年开呗。”
“。。。如果明年也没车开呢?”
“那就後年开吧。”
“。。。两年没有F1大奖赛,红牛会不会直接倒闭啊?”
这不危言耸听,岑维希已经听兰多说了,他主动放弃了大部分的工资,来支持迈凯轮的日常运营。
“。。。不至于吧。”维斯塔潘说:“红牛很有钱的。”
“卖饮料这麽赚钱吗?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没有人买饮料了?”
维斯塔潘沉默了。
“。。。我们会不会直接退役啊?”
“不可能。”维斯塔潘斩钉截铁否认:“我不要,我还没有拿到wdc。”
“。。。我也没拿到。不过如果退役了。。。”岑维希望着黑黢黢的远方开始畅想:“你会做什麽?”
“首先,我不会退役。”
“其次,如果退役了,我会继续去开车。wrc或者拉力赛什麽的。。。”
“。。。我以为你会选择当个足球运动员。”岑维希笑道:“为埃因霍温和荷兰队做出贡献。”
“。。。如果要踢足球,我比较想去巴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