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湖逃生的几人,湿漉漉地爬上接应的乌篷船,冷得直打哆嗦。安王妃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沈清辞也嘴唇紫,但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支沉甸甸的银簪。陆景珩立刻下令全撤离,阿福等人奋力划桨,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芦苇荡,将望月塔的喧嚣远远甩在身后。
回到五味轩密室,已是后半夜。众人换下湿衣,围炉取暖。沈清辞顾不得自己,先给安王妃施针喂药,忙活了好一阵,安王妃才悠悠转醒。她看到沈清辞和陆景珩,眼泪瞬间涌出,挣扎着要起身道谢。
“王妃娘娘快别动!”沈清辞赶紧按住她,“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安王妃虚弱地摇头,紧紧抓住沈清辞的手,声音沙哑:“多谢……多谢姑娘和陆公子舍命相救……咳咳……林医正他……他没得手吧?”
“没有,我们逃出来了。”陆景珩沉声道,“王妃娘娘,林医正为何要抓您?他又为何伪装昏迷?”
安王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愤恨:“他……他根本就没重伤!那日是苦肉计,金蝉脱壳!他一直是西域‘拜火摩尼教’潜伏在宫中的核心人物,地位极高!抓我,一是因为我知晓部分内情,可能泄露他们的计划;二来……他们需要‘月神之裔’旁支的血脉作为药引,来完善某种控制人心的邪药,而我……我母族可能带有一丝微薄的相关血脉。”
沈清辞和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骇然。林医正竟是核心人物!难怪能调动如此多的资源!
“那‘月影重叠’和望月塔又是怎么回事?”沈清辞急问。
“那是他们的一处备用据点,也是……也是进行‘月影仪式’的候选地之一。”安王妃低声道,“林医正逼问我‘月神之裔’圣物的下落和‘星门’的开启方法,我假意屈从,透露了望月塔可能符合‘月影’特征,想借此寻机传递消息。那香囊和藤蔓,是我用仅存的一点私藏香料,买通一个被他们胁迫送饭的哑婆子,辗转送出的……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她说着又咳嗽起来。
“王妃娘娘大义!”陆景珩郑重道,“那‘月影仪式’究竟是什么?‘星门’又在何处?”
安王妃缓了口气,神色凝重:“我所知不全,只偷听到片段。‘月影仪式’需在‘月影重叠’的特定时辰地点举行,以‘月神之裔’的血液为引,结合‘星钥’之力,试图强行感应并定位‘星门’的准确位置。而‘星门’……据古老传说,是‘月神之裔’先祖留下的、通往某个蕴含无尽能量或知识的秘境的入口。西域邪教梦寐以求,想掌控这股力量。”
血液为引?沈清辞心中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陆景珩立刻握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医正最后吹哨召唤援兵,却未下水追击,颇为蹊跷。”陆景珩提出疑问。
安王妃蹙眉思索:“或许……他的主要目的已部分达到?他逼问我时,似乎更在意确认‘月神之裔’血脉的某些特质,以及……圣物之间的共鸣反应。他可能通过观察沈姑娘你的反应,验证了什么。而且,我隐约听到他提过,‘时机将到’,‘网已撒开’之类的话……”
线索逐渐串联,但谜团依旧很多。安王妃身体极度虚弱,说完这些便精神不济,沉沉睡去。沈清辞安排清风白芷小心照料。
密室中只剩下沈清辞和陆景珩,以及那支神秘的银簪。
“看看簪子里有什么吧。”沈清辞深吸一口气,仔细检查银簪。簪体光滑,簪头是一朵镂空的木兰花,工艺精湛。她试着旋转、按压花瓣,毫无反应。
“会不会有夹层?”陆景珩接过,对着灯光仔细察看,现簪身与簪头连接处有一道极细微的、几乎与花纹融为一体的接缝。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抵住缝隙,运起内力轻轻一旋——“咔哒”一声轻响,簪头竟然被旋开了!簪身是空心的!
里面卷着一小卷薄如蝉翼的、泛黄的绢纸!
两人精神一振,小心取出绢纸展开。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笔触画着一幅复杂的地图,并非山水地形,而是一幅由星辰轨迹、山脉走向和水脉分布叠加而成的奇异图案,中心点标注着一个醒目的新月符号。图案旁,用古老的西域文字写着几行小字。
陆景珩立刻临摹下文字,飞鸽传书给陈编修和老译官。
天快亮时,回信来了,结果令人震惊!这竟是一幅“星门”方位的推演图!根据星象变迁、地脉移动来定位“星门”可能显现的区域!而那个新月符号所指的核心区域,经老译官与陈编修反复核对古籍舆图,最终锁定在——西域边境,一座早已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址,名为“月牙古城”附近!旁边的文字注解是:“双月交汇之夜,星钥共鸣之处,圣血为引,天门洞开。”
“月牙古城……双月交汇……”沈清辞喃喃道,“难道‘星门’不在京城,而在西域?”
“极有可能!”陆景珩目光锐利,“京城的一切,包括望月塔,可能都只是寻找和开启‘星门’的准备工作或……障眼法!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西域的‘月牙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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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现彻底扭转了方向!对手的图谋比想象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