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赤方道:“盯住朱砂。还有,告诉伥鬼,行事之际,伺机一起杀了太子。”
“太子?”
“崔怀璧与李夷杀了我弟弟,我要他们儿子的命,不过分吧?”
三人原路折返,面带喜色。
洞外的尸身被他们扛在肩头,塞进棺材。
这具棺材,会在五日後,抵达旱魃一族的鬼域,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
若站在荒山之上向东眺望,千里之外的长安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而就在南来北往的人中,尤其以一男两女格外显眼。
查案第二日,罗刹与朱砂重点查看官员身上所佩戴的天师符。
然而,查了半日,一无所获。
正欲前往下一个府邸,段凤巡忽然冷汗直冒,捂着肚子直喊疼。
朱砂见她疼得难受,只好拉住一人打听,就近送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走前再三嘱咐:“妹妹,你在此处等着我们,千万别乱跑。”
段凤巡气喘吁吁,虚弱应道:“好。”
罗刹大方付了诊金,牵着朱砂着急离开。
待走出医馆所在的靖善坊,两人迅速闪身躲进一处空宅。
罗刹:“她果真有问题!”
今早罗刹前去太一客舍找严客。
据严客所说,他昨日跟踪他们三人一日,发现段凤巡路过一家香铺时,曾丢下一条手帕。
很快,手帕被香铺中走出的男子捡走。
严客找来的乞儿跟上男子,发现其进了一家客舍。
巧合的是,此客舍便是南诏商帮衆人所在的月华客舍。
朱砂:“严客盯着她。走,我们继续去找伥鬼。”
两人挨个找到纸上剩下三人的府邸。
正好,三人今日聚在太子中允厉觉的府邸吟诗作对,且都不佩戴符纸。
三人分别是太子少詹事司马相里,太子中允厉觉与太子舍人方正啓。
司马相里:“本官不喜身佩诸物。”
如他所言,他的身上确实没有佩戴一件饰物。
厉觉:“符纸难得,本官留给孩子了。”
司马相里为他作证:“厉中允的孩子方满五岁。”
方正啓:“本官的符纸丢了。”
厉觉点头称是:“这事本官知晓。去年秋日,方舍人泛舟游湖,不慎掉入河中,装有符纸的盘囊被水送走。”
三人各有各的理由,朱砂一时半会无法辨别真僞,转而问道:“三位彼此熟悉,难道是好友?”
官位最高的司马相里抚须笑道:“共事经年,能结交他们,乃本官之幸。”
另外两人当即附和道:“同袍数载,承惠多矣。此缘天赐,幸何如之。”
三人相视一笑,多年情谊尽付笑谈中。
朱砂问无可问,眼见天色已晚,索性与罗刹出府。
罗刹捧着那张纸发愣,纸上的所有人,全部找了一遍。
他们中,并未一个可疑之人。
倒是伥鬼刺杀一事,越发显得奇怪。
照理神凤帝所在的月王殿,守卫森严。
一个修为不高的恶鬼,如何能突破重围,进殿刺杀?
朱砂抿唇想了一路:“此人既然身为伥鬼,按其秉性,应当不会亲自行刺,而是借他人之手达成目的。二郎,你与我讲讲伥鬼。”
“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