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砚这次“病假”过长,越晞已经有将近两周没见到他。
两人虽然早早就加上了联系方式,不过,平常没什麽要紧事,她也不好意思主动给裴思砚发消息,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藏不好。
毕竟裴思砚那麽聪明,成绩那麽好。
说不定在他眼里,自己遮遮掩掩得十分拙劣呢。
越晞没有冒险的勇气。
但陈放就不一样了,他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还给他们仨拉了个小群,取名叫“铲屎联盟”,时不时就往里发点消息,再@裴思砚和越晞俩一起看。
越晞和他说话,相比之下,反倒没多少心里压力。
【裴思砚最近还好吗?】
最想问的一句话已经打在输入框里。
越晞握着手机,踟蹰良久。
最终,到底还是没把消息发出去,只是重重地丶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
晚上,越俊又是深更半夜才回家。
越晞在房间里看书,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没有作声。
没过一会儿。
越俊醉醺醺地跑来拍她卧室门。
“越晞!越晞!开门!”他大着舌头喊,“你爹来了!为什麽不出来!你在房间里做什麽!是不是想着要去找你妈!……你跑到天边去,我也是你爹!”
静谧的夜,越俊喊得毫无顾忌,一点都不在意邻居的意见。
往常,越晞会出去遏止他。
但今天,她实在太累,仿佛失去了与任何事对抗的力气。
可能是因为天气冷,家里又冷,冻得有点感冒,越晞眼皮很沉,在床上翻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只把越俊的叱骂当成耳边风,任凭他不停拍门,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越晞在卧室门外发现越俊。
越俊似乎是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整晚,现下,还在呼呼大睡。
宿醉的酒气从他身上飘散开来。
难闻得人忍不住皱眉。
越晞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走去卫生间。
一觉醒来,她大脑清醒了许多,没昨天晚上那种昏沉感,但喉咙却突然哑了,吞咽还会有针扎似的疼痛感,多半是着凉引发了扁桃体发炎。
她想快点洗把脸,烧点热水喝。
只是,尚未等她洗漱完,越俊已经醒了,在外头大声嚷嚷起来。
“越晞!你把你老子丢在地上躺了一晚上?!”
越晞把脸上的水渍擦干,支起身,隔着门平声答道:“我又拉不动你。”
她的声音明显有点沙哑。
吐字也不如平常清晰。
但越俊压根没注意,依旧骂骂咧咧个没完:“那你为什麽不开门?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好早点跑去找你妈啊?我告诉你,你做梦!你的抚养权在我这里,你妈想把你带走,我就送她去监狱!……”
“……”
好端端一个周末的早晨,彻底被越俊毁掉。
越晞连早饭都没吃,拎上书包,径直离开了家,把越俊的破口大骂悉数关在门里。
想来,越俊昨天应该又去打麻将了。
可能还输了不少。
她实在不想和一个输红眼的赌徒起什麽口舌之争。
只不过,越晞一走出楼道,立马生出了些许悔意。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雪,外面似乎比前些天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