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岫玉:“他娘去世,家里就剩下一个小孩子,他自己一个人卷起铺盖搬到深山老林去的时候,怎麽人没说对他负责?怎麽就村里出事了,需要有人站出来献祭了,又想起来对他负责了?哈哈,我请问呢,这到底是谁对谁负责啊?”
“这位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你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为什麽要多管闲事?”一个村民斗胆站出来道。
“就是啊就是啊,罗小眼又没死,说的就和我们杀了他一样。”
饶岫玉轻轻一笑:“好啊,这就是承认了,承认是你们把他带走了。”
“我!”那个人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狡辩道:“我我我可没动手,那小子身上邪气重的很,这可是尸巫说的。”
饶岫玉皱眉:“尸巫?”
一旁的朱竹夏凑过来解释道:“就是巫师,这几年大梁出的怪事不少,就跟着凭空冒出来了很多自称能驱邪避祟的‘尸巫’,说是摆个道场,跳跳大神,再做个仪式,就能打邪杀恶,很多人都信。”
饶岫玉:“那你信吗,小夏?”
朱竹夏:“我?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信吧,他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全身上下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也不说话,神神叨叨摆弄一遭……”
。。。。。。
受伤的男人被饶岫玉带回了罗小眼的破茅房。
小鼻涕虫被朱竹夏暂时带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竈台里还续着柴火,锅里还闷着保温的麦饭,饶岫玉让男人去炕边上躺着,他则拉开竈台的堵门,把里面还烧着的柴禾抽了出来,踩灭了。
流着血可不能在热炕上。
“你喝水吗?”饶岫玉拍拍手上的灰,又往衣服上擦了擦,问道。
虽然还在问,他已经在倒水了。
男人艰难地“嗯”了一声。
饶岫玉主要是想多和他说说话,让他意识清醒一些。
饶岫玉把他上半身扶起来,杯子凑过去,嘱咐道:“慢点喝,溜着水边抿两口就行了,别呛着。”
“嗯。”
男人一点一点喝着,虽然喝的小口,但是很急,胡茬都挂上了晶莹的水珠,看来是真的渴了。
“好了。”喝的差不多了,男人伸回脑袋道:“谢谢。”
“不谢,不客气。”饶岫玉把杯子放回原位。
男人看了饶岫玉一会儿,道:“你是在找那个孩子对吗?这是他住的地方。”
饶岫玉:“是啊。”
男人:“我知道他在哪里。”
饶岫玉笑笑:“哈哈,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男人:“当然可以告诉你。”
饶岫玉挑挑眉:“那麽,条件是什麽呢?”
男人注视着饶岫玉的脸,十分认真地道:“回答我一个问题,需要如实回答。”
饶岫玉抱起手:“你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如实’回答的?”
男人:“我会通过闻你身上的气味来判断的。”
饶岫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天呐!你竟然也是狗!”这个真是“天下无绝狗之路”!相逢何必曾相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问了,你好好听着。”男人对饶岫玉莫名其妙爆发的惊喜,熟视无睹。
饶岫玉:“哦。”
男人:“你帮我找个人?”
“啊?”饶岫玉都打算好扯个谎,测测这家夥到底是真狗还是假狗了,结果他就问了个这个。
饶岫玉:“这就是你的问题?”
“嗯。”男人点头。
饶岫玉:“哪有你这样问问题的啊,问问题不是带个语调就是了的,你这不叫问问题,你这叫变相的等价交换,哦不,一点也不等价的交换,你这叫连吃带拿,一点也不公平。”
男人:“我觉得挺公平的,我真的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