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画一枚真正的符咒,需要心丶神丶手合一……”
“呼噜……”
安静的课堂,突兀的鼾声,以及面色铁青的陈夫子。
所有人刷然看向鼾声的来处,虞影还睡着。
由于虞影今日才来上课,仅剩最後一排角落的位置空着,距离陆惊澜和江岭都很远,两人鞭长莫及,无法及时叫醒他。
陈夫子差点把书本捏碎,咬了咬牙,按捺住脾气,继续讲下去。
“在画符的时候,须注意……”
“唔唔。”
某大魔头捂了捂耳朵。
全班皆惊。
他丶他这是在嫌弃夫子讲课吵他睡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夫子用戒尺猛然敲桌,声调终于高了起来:“最後那名弟子,你给老夫站起来!”
坐在虞影前排的弟子转过去把人戳醒。
虞影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缓缓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麽。
入乡随俗,纵使上辈子是呼风唤雨的大魔头,可现在虞影身为弟子,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实在过分,便啥也不说了,低下头装乖。
陈夫子怒意未褪:“你便站着听,好生醒醒神!明日之前,把今日课上提到的‘燃烧符’写十张交给老夫。”
“哦。”虞影乖乖认罚。
下课後,陈夫子离去,学堂内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人太好笑了,竟然在课上睡觉。”
“新弟子选拔时间早就过了,他是什麽来历,怎麽今日才来学堂?”
“你们没看出来?他身无修为,是个凡人!”
“呵!凡人怎能进成蹊堂?”
“我见过他。”坐在中间的马明骏忽然开口。
八卦的衆人赶紧问他:“马兄,你可知他底细?”
马明骏脸上也露出了迷惑:“上回见他,他不过是陆惊澜的随从。”
“随从?”有人惊讶,“随从不都该在外面等候吗,他怎麽进来了?”
“他身上穿着弟子服,分明是内门弟子,可又没有修为……”
“陆惊澜不是掌门的徒弟吗?你们说,会不会是掌门徇私?”
“你们叽叽歪歪什麽呢!”
江岭叉着腰,强势出现在八卦小团体旁边。
八卦小团体嘲讽的火力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哟呵,这不是‘朽木’吗?与其关心我们在谈论什麽,不如多看看书?免得下回考核又不及格,被踢出成蹊堂,去做外门弟子倒夜壶喽。”
“你们……!”
“也不对,现在养猪郎陆惊澜回来了,你可以抄他的功课,勉强挽回一点平时考核的成绩,哈哈。”
江岭气得握紧拳头,好半天只反驳了一句:“我从不抄惊澜的功课,他只是给我讲解!”
软绵绵的反击,毫无杀伤力。反而让其他人笑得更大声。
“嗖——啪!”
厚厚的课本横飞而来,砸中了刚才说话那名弟子的额头。
那名弟子捂住头,大喊:“谁把书乱扔!”
虞影笑眯眯走过来:“对不住,本来想扔回桌上的,结果这书有自己的主意,半道非要打个地鼠。”
被砸中的“地鼠”弟子:“……”
另一名弟子愤愤:“区区凡人,不知用了什麽下作手段进入成蹊堂,竟敢如此狂妄,不仅不敬师长,还辱骂同窗。”
虞影惊讶地看向他。
那弟子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咬牙问:“你看着我作甚?”
“我瞧你很擅长扣帽子。”虞影笑着,“来修仙真是屈才了,你该去卖草帽。”
草帽弟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