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究竟何时来我寝殿的,为何我竟半分感觉都没有?
就算是睡觉,我也应当是七分神魂休息,三分神魂站岗才对,不会出现段灼进来了也并未发现的情况才对。
还是说,段灼的妖力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想到了那支被我丢在树下的桃花簪,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百年的桃花树烧死了。
如今我却并无心思再想这些了。
段灼双眼迷蒙,他正一边溢着“师尊”二字,一边与我的唇舌交-缠。
他既唤我“师尊”,那便应该知晓,我与他只是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并无其他。
无论别的仙在外如何非议我与他,我都并未对他做过什麽。
五年来,我没对他出手就算了,他竟然对我出手了?
真是反了他了。
我盯着他,他也正盯着我,我咬住他的舌,尝着他的血,终于得了唇与舌分开的空隙,我喘着气骂了句“逆徒”。
段灼闻声,看向我的神色怔然,他眸中溢出些悲伤,眼泪顷刻便要像雨般落下。
我心道,我一个活了百年清清白白的女仙,可是被他强-吻的,我就骂了一句还要把他骂哭了,那我的清白谁能还给我?
终归是我的教养太好了,此时後悔自己白活了百年,竟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我还想再骂句别的,可段灼将我的声音连同我的话一起吃了进去。
他跪在床边,像虔诚的信徒,一边吻着我,一边一件件剥-开我的-衣。
他的指尖轻轻颤抖,身体也抖得像只巢xue里嗷嗷待哺的雏鸟。
我听见了空气中回荡着涟水之声,粘黏缠绵,叫我听着有些脸红。
我的身体不能动,但双手还可以,我掐上段灼的脖颈,用了些力气,他只是停顿一瞬,却并没有停下来。
我眼睁睁看着他苍白的脖颈因为我的行径开始泛红。
像是终于喘不上气,段灼松开我,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中有些碎光。
我失去了耐心,对他骂道:“滚。”
这话一说完,段灼眼中的泪溢了出来,奔流不息,挂在眼下。
我不解道:“你哭什麽?该哭的分明是我。”
他擦拭着泪,终于声音中带着些哽咽,回道:“师尊厌我。”
“我……”
话还没说完,他又将我叼住了。
段灼坐于床边,先是紧挨着我,後是将我抱在怀中,我与他耳鬓厮磨。
段灼的身上炽热,我真想叫他去後山冷泉中泡一泡,消消热气。
太热了,热得我浑身都难受。
“唔……”
我坐于怀中,双髀分于两旁,双手还环于他的脖颈上。
意识游离,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沉醉于这般亲昵的接触中了。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别的女仙曾经说过,魔族男子的体魄比仙界那帮修无情道的仙君可厉害多了。
如今我对他们的话似乎也有了深切的体会。
段灼的呼吸比我乱些,他松开我,我看着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明明还是小孩儿的模样。
我也不明白为何我竟跟他肌-肤相亲了。
我有百年的修为,虽然这在偌大的仙界并不算什麽,但在段灼面前,我尚且比他这只小妖有资历些。
我头脑昏聩,竟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分明就是个小孩。”
段灼显然愣住了,许久後与我说:“我不是小孩。”
我笑:“小孩都会说自己不是小孩。”
我的碧水瑶台都是像段灼这样年纪的小孩。
段灼看着我的笑,又将五指收紧了些,叫我动弹不得,他沉声与我说着:“我不小。”
可他这副执拗的样子,在我看来更像小孩了。
原是如此,我还想再说些别的,但是再往後我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