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道:“其实我不知道是谁。”
段灼有些心虚,甚至将眼神挪开了,不敢看我。
我:“……”
合着他就是想骗我亲他,才这样说的。
我突然觉得我那巴掌打得也并不重,应该再补一巴掌。
大概是见我的神色不好,段灼才又道:“师尊知晓些什麽,我便知晓些什麽。”
我朝他伸手,示意他靠过来些:“脸。”
段灼听话地将脸靠过来了。
我气得一巴掌又扇过去,我终于将我心中所想的施展出来了。
我自问是个并无暴力倾向的仙,之所以这麽做是我与段灼有私仇,且他十分欠打。
段灼捂着脸,有些可怜巴巴地问道:“师尊为何……”
我学着他的话道:“你自愿的。”
段灼垂眸,又小声说着:“其实还想要。”
我:“……”
或许对待别人打脸有些伤自尊,但是对待段灼似乎并没有这一说法,尤其是在梦中,他比我想的还不要脸,自尊二字对他而言也并不重要。
段灼见他在我这里即将失信,又补上一句:“但有一个人他肯定知道。”
我问:“谁?”
如果这次他再骗我,那我就……
我一愣,我就如何?我觉得似乎打与骂并不能让段灼有所悔改或是难受。
毕竟方才的事中我也意识到了,打他一巴掌并不能够让他闭嘴,只会叫他兴奋。
段灼道:“梦外的我。”
他又道:“师尊且说,就算是梦外的我,是不是我?师尊就这般不由分说……打我,倒是叫我伤心。”
段灼一口一个师尊,这装模作样好似受尽了世间的一切委屈,要哭出来一般。
就算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也不会叫我觉得愧疚,反而让我觉得我那两巴掌打得起效果了。
我直言道:“梦境之外的你并非你。”
梦境之外的段灼是个体,而梦境之中的段灼是我的衍生体。
段灼又道:“我就是段灼,说到底,师尊还是不信。”
信与不信这个问题,我与段灼是说不明白的,无论我如何说,段灼始终都觉得他就是梦境之外的段灼,他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
段灼眼下还挂着泪,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就是任何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都哭不出来的。
段灼还在念念有词,他好似委屈极了,还在与我抱怨着为何我不相信他与梦境之外的段灼是同一个人。
我侧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段灼的话音骤然消失,我看着在我眼前放大的脸,段灼睁大了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我闭上眼睛,心中想着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段灼无法再说话,觥筹交错中,我亦未曾再听见别的声音。
我双手触上段灼冰冷的脸颊,就像他吻我那般吻他,我感受着他自上而下僵硬的身体,终于得见他那有些游刃有馀的面具撕开了一道裂缝,面具之下仍旧是那个我无比熟稔,会因为大小事而脸颊泛红的少年。
我的吻叫他变得笨拙,叫他忘却了一切。
对此景象,我有些沾沾自喜,却不知是段灼让着我的。
他一只手掐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垫于我的双腿之下,还触碰到了我腿上的肌肤,他微微发力便将我抱在了怀中。
我们紧贴着,我听见我的心或是他的心在怦怦跳着,像是要跳出胸口。
我耳边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周围人的声音,更浓稠的却是我与段灼涟-水交缠之声。
这样的响动,叫我面红耳赤。
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又开始泛滥了,又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
“别……”
我趁着间隙拒绝着段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