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京郊,长昌村。
今天是清明节,虽然要祭奠逝者,但每年此时家家户户在外讨生活的都会回家,沉闷之下不失一份其乐融融的温馨。
可长昌村不同,是前往历朝历代皇陵的必经之路,没什麽人居住。清明祭祖的天家仪仗浩浩荡荡十几里,天还没亮就会经过这里,所以这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但细闻之下总能闻出黑商便宜买给老实百姓劣质香传出来。
在距离此处并不远的某处悬崖峭壁上,刚刚还激烈交错的刀剑相撞之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某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柄仍在滴落着鲜红血珠的长剑,步伐沉稳地踩踏在一具尚且睁大着双眼丶似乎还残留着生前最後一丝惊恐的尸体上,目光冷冽而锐利眺望整个长昌村。
官道上“乔度怀”率领三万重甲兵士在前面开道,後面是被宋勍勍率领八千兵士簇拥着的皇太後仪仗,再後面是浩浩荡荡随行文武的轿辇。沉稳有力地的马蹄声穿透着他的耳膜,眼看着流水似的仪仗队伍缓缓驶过,他不禁想笑。
“主公。”有人唤他,是他的属下。
“嗯。”他应了一声。
“凤仪宫那边,太後娘娘已经出发了。”
“哦?”他擡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笑容更加灿烂:“你确定?”
“千真万确,是皇太後的仪仗,属下亲自去看的。”
“那她倒是……狡兔三窟啊。”
斧劈关,宋靖疆操练完军队刚回军营,就看见秦阳滋正手足无措的瞪着两只很吵的大雁,给他吓够呛。鸣蝉跟在宋靖疆身後,也被吓了一跳。
“你不养伤,在这跟这两只……干什麽?!”宋靖疆回过神来,率先出声。
秦阳滋一手指着那两只很吵的大雁,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脸惊讶的看向他:“夫人送来的。”
“啊?”鸣蝉愣了一瞬,随即上前非常好奇的跟秦阳滋一样和那两只大雁人眼瞪鸟眼:“两只活雁?!”
“大将军大婚时难道没送大雁吗?”
秦阳滋冷不丁问进宋靖疆的灵魂里,令他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又很快消散。
“将军与夫人大婚时是将军亲手雕的……”鸣蝉提溜着那两只大雁的後脖,此起彼伏的“嘎嘎嘎”戛然而止:“夫人的骑射好生……生猛……”
“嗯?”秦阳滋疑惑,秦阳滋纳闷,秦阳滋反问:“夫人如此骑射生猛,怎麽不见夫人来边关看望将军?”
宋靖疆更沉默了,但是秦阳滋还在持续关系:“军营逢年过节都放假,将士们可以回家,将士家属可以来看望。就算是南门负责搬运物资的士兵都是五人一帐,家属不方便在军营住,但三年前就有皇太後懿旨,专门设立家属营啊。”
主帐渐渐围了一圈人,端着饭碗交头接耳看热闹。仔细一想,每每逢年过节家属营热闹非常,有单独营帐的将士还能把家属带回自己的营帐,就这高大巍峨的主帐……那叫一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夫人……她忙……”宋靖疆不知道要怎麽解释,只好非常认真的点头:“嗯!夫人忙!”
“……啊?”秦阳滋更疑惑,秦阳滋更纳闷,但秦阳滋没再问,只是歪着头满脸心疼。
宋靖疆没再看她,亲自抱起那两只奄奄一息的大雁,满脸幸福的回了主帐,徒留衆人面面相觑。
秦阳滋上前拍了拍鸣蝉的肩膀,感叹一声:“没想到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