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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回宫(第1页)

太後回宫

翌日,旭日东升,皇宫大开龙虎门。

龙虎门,设立在庄门後百步,只为历代状元而开。如今为这位童子科第一位案首林幼玉而开,旁边还站着叫嚣罔顾礼法,要撞住明志的大臣。

“女子之职,惟麻枲丝茧,组织紃是职。”

“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志端既号习读,而昧此礼,奔走纳谒,略无愧怍。”

沈则欢和萧晚安站在门口,背对着巍峨着城楼,也背对着他们的怒摔管帽和破口大骂,以及一直沉默不语的房光磊。

沈则欢招手吩咐夏肖,夏肖立马铿锵有力的高声唱喏道:“奉皇太後懿旨,在场衆文武御前失仪,官降三级,罚奉三年,钦此——”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瞬间噤了声,低头不语。

御前失仪,他们无从辩驳,刚才真的吵得跟菜市场一样。都官降三级虽然也是不痛不痒,但如此百官之首便成了沈惊鹊,或者是宋勍勍两位从一品文昌台凤阁尚书。至于罚奉三年……这个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了。

远处一阵威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百官恭恭敬敬的站在道路两旁。远处缓缓走来了一队头戴官花,身着正三品官袍的幼童,身後跟着文昌台两位尚书和抱着宋靖疆金兜鍪的乔度怀丶以及一队浩浩荡荡的御林军。

沈则欢面上浮现出微不可查地惊讶,耳边的金耳铛轻微晃荡,折射着金光映在她的脸上,晃了房光磊的眼。他漠然望着这一幕,仰头无声地透过质问那个金兜鍪质问其主人:“你想干什麽?!”

“民女永安童子科案首林幼玉,拜见太後,拜见皇上。”林幼玉下马跪地,沈则欢低垂着眼眸,慈祥地注视着眼前这位俯首尘埃的小案首。半晌,她双手亲自扶起她,百官才回过神来,各有所思。

“林幼玉,好名字。”沈则欢轻声道:“哀家记得,宋淳熙元年夏,有个与你同名的女童林幼玉求试,中书省挑试所诵经书四十三件,并通过了考试。”

八岁的林幼玉稚气未脱,却落落大方的微微颔首,清亮的声音令在场的大臣耳目一新:“民女有幸与先辈同名。”

然而他们心里都有一种同样的想法:“历史上真的有女子参加了?不可能!”

“请吧。”

沈则欢颔首,威仪的凤冠顶在她的头上,展翅高飞的凤凰绣在她的凤袍上,晃着林幼玉清澈的脸,她只觉得心驰神往。“这就是秽乱朝纲,冷心无情的沈太後吗?”她想。

穿过龙虎门,再穿过庄门,再穿过宣政殿的大门,纵使百官要阻止,那也在看见宋靖疆的那一刻打消了念头。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当面忤逆宋大将军可以,但忤逆沈太後那只有一个死。虽然他们之前忤逆的也不少,但这个皇帝生母一个月前才被他们逼得移居行宫,昨天才回来……见不得未来有女子跟他们同朝为官是一回事,现在就掉了脑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则欢坐在龙椅上,身旁坐着萧晚安,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林幼玉跪在天花板藻井的龙头之下,身旁跟着“其他地区的案首”。

历代求取功名的学子也只有通过了会试之後,殿试时才有机会见天子颜,跪天子阶。而林幼玉只是童子科案首,能踏入京城都已经是破例。至于他地区的案首……世家垄断科举多年,就算是童子科是今年第一次开口,也没人相信他们其他地区的人,更没人相信他们是有真才实学。

“草民……童子科案首……,叩见皇上——”

“……童子科案首……,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

静若寒蝉的宣政殿内,“各地区案首”的拜见参差不齐,唯有林幼玉的声音分外响亮:“民女永安童子科案首林幼玉,叩见太後——”

衆人齐齐向上瞥了一眼,龙椅上的萧晚安被挤在一边,连垫子都没坐到。

“林案首的卷子哀家已经看过了,一代神童,当之无愧。”沈则欢端坐上首,凤冠的光华死死压制着萧晚安头上的十二冕旒:“今年是第一次开童子科,又得此贤士,皇帝觉得,哀家该赏些什麽,才好聊表心意啊?”

“儿臣……”萧晚安也不知道说什麽。虽然他是皇帝,但他也分不清,坐在她身边的到底是沈则欢,还是沈太後,亦或者……都不是。

“太後娘娘,微臣以为,这要赏,也该都赏,以示圣上隆恩。”一位大臣硬着头皮上前反驳了她的话。沈则欢轻飘飘一瞥,刚刚被扣上御前失仪的帽子官降三级,现在来当出头鸟的绝对跟某个“其他地区案首”沾点亲,带点故。

“皇帝以为呢?”沈则欢侧头,又是轻飘飘一句,直接把萧晚安架在火上烤。

萧晚安心里天人交战许久,选择了一个对他来说最方便的决定,上次选这个,这次就选那个,下次再选这个,再下次再选那个:“母後所言甚是,林案首的卷子朕也看过,真真是一代神童,朕自愧不如。”他微微颔首,可他是房光磊的学生,无意间拿房光磊来擡高林幼玉,引得衆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林幼玉和房光磊身上。

一个三年爬到文官之首的丞相,一个刚考上童子科案首的八岁女童,两人是如出一辙的波澜不惊。

“太後娘娘,这历来就没有女子科举的先例,如今却出了个女案首。林氏不仅抛头露面不守妇德,还大出风头不安後宅,朝堂奖赏便是鼓励如此女流之辈兴风作浪……”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沈惊鹊已经拔过乔度怀的剑抵在这位大臣的颈侧。宋勍勍伸手,同样握住剑柄,笑吟吟的反问:“这位……朴氏,难道不是从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这位姓朴的大臣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语气却依旧铿锵有力,字字句句直击衆人内心:“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语罢,殿中一片死寂。

“‘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出自明陈继儒的《安得长者言》,意在无论男女,都应该把德行放在才干之前,并非大人之误导。”

死寂之中,林幼玉稚气未脱却不容置喙的声音响彻宣政殿,随後又归于死寂。这个姓朴的大人满脸长得通红,他不知道该先辩解自己有名有姓,还是该先辩解自己读过书。

沈则欢随意的一擡手,翘起二郎腿,顺便把自己带着护甲的手盖在广袖之下,轻蹭着萧晚安的脖颈。萧晚安突然後背一直,毫无温度的发号施令;“朴氏身为朝官,食君之禄,为国效力,却连如此浅显之言都理解不了,实乃欺君,格杀勿论。”

沈惊鹊手起刀落,又是一片死寂。

有大臣想辩驳,又被地上还带着温度的尸体劝退,又听沈则欢凉薄的声音传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哀家要是没记错的话,朴罪人当年入朝为官,是郭大人举荐的吧?”

郭大人,宋勍勍法律上的丈夫,官阶没她高。

沉默间,宋勍勍递上一本账册,吓得郭大人直接腿软跪地,刚想求饶就被宋沈惊鹊塞了一嘴抹布。

“郭氏卖官鬻爵,着御史台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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