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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回宫(第1页)

太後回宫

日落西山,正是百姓吃完晚饭後上街溜达消食的时候。龙虎门再次大开,两队舞龙鼓足了劲来了一出双龙戏珠,随後是十八辆花车接连而至,引得沿街百姓都上前凑热闹。

文昌下凡丶天官赐福丶魁星高照丶南音弹唱……十八辆花车相继而过,衆人口口相传,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还以为过年了。

锣鼓喧天过後,夏肖和子夏分别举着一块牌子,左书“文昌下凡点魁首”,右书“天官赐福昌国运”。

衆人纳了闷了,疑惑往年状元游街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有些震惊疑惑交织,认出了夏肖和子夏的衣袍纹样,知道他们二人在皇宫里算个人物,由他俩举牌子游街的人物在天子脚下必定非同凡响。

再看是一队御林军,簇拥着戎装乔度怀牵着一匹御马,上面坐着一位垂髫女童。衆人此起彼伏的疑惑更大了,无人在意乱成一团的几座府邸,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後汇成一句:“啊?女童?这麽大阵仗,就……?啊?!”

“啊?!”凤仪宫内,沈则欢望着棋盘发着愣,被房光磊拉回思绪。

“微臣说,微臣只当太後娘娘不愿再与微臣说话了,倒没想到太後娘娘还留微臣下棋,还留微臣留宿宫中,真是让微臣受宠若惊啊!”

“哦?是吗?”沈则欢支着脑袋,缓缓落下一子。房光磊紧随其後,落下一子。

“是啊,毕竟那日娘娘与微臣不欢而散,微臣惶恐多日,自觉无颜面对娘娘。”话音刚落,沈则欢白着眼看他,却见他手上随意地夹着一颗白子,笑得儒雅又风流。

“哀家移居行宫一月,倒是手生了。”她擡起头,擡手覆上自己的後脖颈,漫不经心地歪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这天下文人雅士,棋艺无人可与哀家一决高下,唯有房丞相。”

房光磊微微颔首,把玩着那颗白子,谦逊道:“太後娘娘谬赞了,天下英雄士,各有各的才干,各有各的风雅,微臣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些罢了。”

“运气?”沈则欢重重咬字重复,落下一字:“是运气好了些。”

房光磊伸手扶正刚刚被她震歪的棋子,一笑置之。沈则欢也没再说话,凤仪宫内只剩下晚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少顷,房光磊突然开口问道:“听说,林案首的那身正一品官袍,是太後娘娘亲自绣的”

沈则欢打了个哈欠,擎着快见底的棋盒,反问道:“房丞相在哪听说的?”

“看出来的。”房光磊有些无语,落下一子。

今日远远围观林幼玉打马游街的百姓都看见了,那童子科唯一案首林幼玉是个女案首,那女案首头戴官花,身穿官袍,跨骑御马,气宇轩昂。他们第一次见女案首,也第一次见童子科案首来京城打马游街,还第一次见案首游街比状元的排场大,更是第一次见那官袍……做工粗糙,针脚歪斜,刚开始学刺绣的孩童都看得直摇头。

房光磊刚刚率领面色铁青的一衆文武百官看着林幼玉出龙虎门,还没马高的人儿毫不留恋地跳上马留给他们一句“拜拜”就春风得意马蹄疾,当然看见了林幼玉身上穿着的官袍针脚不凡。

“嗯,连夜赶的”沈则欢耸了耸肩,跟着落下一子,晃动着棋盒,反问道:“怎麽了?”

“娘娘重视此次童子科,可林案首是毕竟是矮子里拔高个,又是女子,何不按照宋代前例,赐个诰命,封个孺人?”

“矮子里拔高个?房丞相是说此次童子科毫无意义?还是说自己刚刚在皇帝面前挑试的四十三件经书……”

房光磊庄重落下一子,打断了她的话:“微臣不敢。”

“……那诰命?孺人?”沈则欢不疾不徐再落一子:“房丞相倒是学识渊博,哀家给你赐个诰命如何?”

“……”房光磊被问住了。

“房丞相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便封为安人,如何?”

“……”他没说话,沈则欢也不急,漫不经心地操纵着棋盘,光明正大地改动白子的位子。

房光磊在她彻底打乱棋盘前回过神来,按住她的手:“……娘娘……这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沈则欢反问,轻轻一用力便掀翻了棋盘:“林幼玉的学识虽然在你之下,那是她年岁尚小。可她的学习能力,练达文章,都不比你差!怎麽你是丞相,而她是孺人?”

房光磊擡眸,明白未尽之言,皆在她野心勃勃的眼睛里。

大开龙虎门,亲迎女案首,绣一品官袍,赐御马游街……甚至是林幼玉来时的头戴官花,身穿正三品官袍,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沈则欢的手笔。

今日种种不仅仅是用擡举林幼玉来鼓励天下女子走出後宅开天辟地,也是上位者权衡再三之下的决断,更是沈则欢搅弄风云的勃勃野心。

“娘娘……我是男人,林幼玉,是女人!”房光磊不自觉提高了语量反驳道,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无措。

“男人?女人?”沈则欢缓缓起身,轻抚刚刚随手撂下的金兜鍪:“太极生两仪,一阴一阳;高悬有日月,一昼一夜;上天化吾辈,一男一女。阴阳两合衡世,日月交替引路,凭什麽男女不同?!”

“娘娘!”

“够了——!”沈则欢打翻了棋盘。

房光磊愣住,随即俯首尘埃,狠狠把膝盖压在满地黑白上:“微臣僭越还请太後娘娘恕罪!”

“清明皇陵祭祖,随行百官之事,还请房丞相好好斟酌,莫要让哀家操心。”

“是,微臣明白。”

“跪安吧。”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窗外的打更声传来,宋勍勍听得真切,原来已经是丑时二刻了。

方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单独邀林幼玉谈话。宋勍勍盯着摇曳的烛光,听着屋内隐约传来的交谈声,暗自担心,却也没再靠近。

屋内,林幼玉奉上一杯茶,平淡问道:“民女只是一个案首,未有官职在身。房丞相深夜前来,是想与我说什麽?”

“清明节皇陵祭祖,你可愿意随行?”不速之客房光磊明知故问,只要沈则欢一句准话,那就是她皇太後金口玉言的懿旨,林幼玉就算是疯了傻了死了,那也得叫太医院来擡担架,把她擡过去。可偏偏她只说“好好斟酌”,让他抓心挠肝一路决定来问问他的意愿。

“民女身无功名,幸得太後娘娘垂青才得以长大,不敢再逾越了规矩。”林幼玉放下茶盏,端坐在她对面。

这太像他了,房光磊心想。他是上一次大开龙虎门的状元,林幼玉今天头上戴的那朵官花都跟他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外人看来林幼玉今天一日看尽长安花,可房光磊知道她念叨了一下午自己的午觉。宣政殿上沈则欢处置主考官和“其他地区案首”,她都置若罔闻,她打了多少个哈欠,翻了多少个白眼,他都看在眼里。

“行,你最近小心。”他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宋勍勍进屋一看,茶还没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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