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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始枯叶(第1页)

夏始枯叶

话音未落,门外小宫女的通传声响彻凤仪宫:“太後娘娘,摄政王求见——”

沈惊鹊一惊,转头喝道:“放肆——!”

门外小宫女跪地求饶的声音伴着熟悉的脚步声在沈则欢耳里无限放大,扬唇一笑,旋即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问道:“现在什麽时辰?”

沈惊鹊下意识回头,颔首回道:“巳时,快午时了。”

二人对视,沉默良久,沈则欢迅速给自己扯了条毯子,沈惊鹊果断起身开门。阳光照在凤仪宫的金砖上,更显得天家富贵,金碧辉煌。萧策带着一衆文武挺拔着腰杆跪在廊下,闻声擡眼,眼神复杂盯着沈惊鹊头顶上的进贤冠:“臣,摄政王萧策,前来请帝玺——”

沈惊鹊垂眸看了他半晌,收回视线看向他身後低着头的房光磊,又转而昂头与仪门口抱着剑的乔度怀对视一眼,侧身请萧策进门。

门内,沈则欢恹恹地擡手掩唇咳了两声,低眉看着脚下朱紫。

“臣等给太後娘娘请安——”繁文缛节猝不及防开始进行,沈则欢再一次扬起笑容,又敛起笑容,静静听着衆臣请安的声音如山呼海啸般回荡在大殿内。

她压抑着唇角,低手拂起一缕光辉,沙哑着嗓子道:“都起来吧——”

“谢太後娘娘——”衆臣纷纷落座,各有所思。

沈则欢又咳了两声,攥着手中的毯子,威严开口道:“王氏通敌叛国,明尚书遇刺一事,哀家已然知晓了,诸位是怎麽想的?”

“回太後娘娘,臣方才与诸位商议,认为关于王校尉通敌叛国尚有疑问,更别说明尚书押送王校尉途中遇刺……该遣人前往边关,探查清楚。”萧策微微颔首,眼中担忧忌惮交织,秉公无私的话语充斥着快要爆炸的空气。

“只谴人前往边关……?”沈则欢轻蹙眉头,擡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头,敛容看向他:“王氏通敌叛国,纵使认证物证尚未入京,那摄政王也该明白疑人不用的道理。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宋大将军生死不明丶明尚书吉凶莫测丶暗地里有人藐视天威都是事实,摄政王也该先谴人前往探查慰问,安稳人心才是。”

“……微臣。”萧策再次颔首,低眉盯着柱子上的龙凤呈祥:“私以为明尚书遇刺恐怕是,自导自演……”

“自导自演?!”沈则欢掷地有声地反问,心底暗自发笑……这夫妻五年,貌合神离一场,到底是生出了几分心知肚明的默契。

“是——”萧策起身下跪行了一礼,低声道:“微臣明白,明尚书乃国之良臣,于社稷有功。可是护送还有人敢刺杀,甚至还造成如此恶劣的结果,实在可疑。”

“摄政王可知,昔年高祖太宗是如何正位正统的吗?”沈则欢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策微微一愣,仗着她视角误差,白了她一眼。殿内一时陷入沉默,萧策依旧跪着,沈则欢盯了他半晌,摆弄起毯子,却露出了鞋尖狞厉的龙头。

良久,房光磊上前行了一礼:“太後娘娘,未与摄政王说明我朝峥嵘往昔,是微臣的过错。”

沈则欢缓缓摆了摆手,又咳了两声才道:“房丞相是高祖临终前亲命的顾命大臣,身负教导皇儿之责……虽说皇儿……”说着说着,眼角的眼泪瞬间落下。

萧策蹙着眉擡眼,下意识想伸手又攥紧了拳头,实在看不透她是眼泪是真是假,心绪爱恨交错,索性结结实实给她磕了响头:“太後娘娘恕罪——”

沈则欢结也结实实被他吓了一跳,擡手让他起身,继续道:“天家乃是皇室正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真相如何,都应该加强各方,以免君臣生了嫌隙丶军民失了信任。”

“谢太後娘娘教诲——”

门外,沈惊鹊缓缓踱步到乔度怀面前,正一品文官紫袍对上正三品武将重甲,乔度怀抱着剑微微微颔首,冷着脸随口道:“沈尚书不进去?”

“乔统领不进去?”沈惊鹊挑眉反问道。

乔度怀轻抚着剑柄上悬着的剑穗,淡淡道:“沈尚书说笑了,微臣不进去,是微臣职责在此。”

沈惊鹊凑近,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你夫人,有孕了。”

“……今鸿……有孕了?!”乔度怀板着的脸瞬间碎裂,立马拼凑回一副惊讶的神色。呆愣许久,眼底又染上了几分惊恐:“太後娘娘……她……”

“放心,太後娘娘心慈一片,自己又接连丧父丧夫丧子,悲心不已。”沈惊鹊扯了扯嘴角,又道:“再说,今鸿浪迹天涯多年,身子不同于闺阁女子,身旁又有太医跟着……”

乔度怀急忙上前一步,迫不及打断她,连带着声音都不知觉拔高积分:“今鸿现在在哪?!”

“你!你!你!——”沈惊鹊非常无语地闭上眼,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啊?!”乔度怀後退一步,焦急不改,略微疑惑道:“怎麽了?!”

沈惊鹊睁开眼,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

没过多久,凤仪宫正殿门大开,萧策和房光磊率领衆臣走了出来。乔度怀低头抱着剑站在门边,沈惊鹊敷衍一拱手,擡步回向凤仪宫寝宫。

寝宫内,沈则欢面色红润坐在足有展臂之宽的宝座上,跷着二郎腿听下座宋勍勍总结。沈惊鹊缓缓坐在宋勍勍对面,等到宋勍勍说完才出声道:“所以说,为什麽把这事推给二爷?!”

“摄政王提出来的,太後娘娘也同意了。”宋勍勍瞥了她一眼,解释道:“沈二公子虽然不入仕途,行事荒唐,但是他又不傻,只有他用人得当,倒也不怕横生枝节。”

沈惊鹊摊手,耸了耸肩:“横生枝节才好呢,咱们搭这麽个戏台子,总有人要上台唱戏啊!”

“别的不说,娘娘英明神武。”宋勍勍微微一笑,转而看向上座的沈则欢:“今鸿身体虽然好,头三月也过了,还是要小心看顾的。”

沈则欢踢掉龙头履,赤着脚盘坐在宝座上,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随意道:“别这麽拘着啊,宁儿那边怎麽样了?”

“长姐不必担心,宁儿那边可是有三千重甲卫皇司丶三百名太医跟着呢,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沈惊鹊瞥了一眼呼吸一滞的宋勍勍,转而道:“对了,半个月後就是小满,午後内外命妇会来凤仪宫请安,请太後娘娘懿旨,确认祈蚕礼一应流程。”

“那极好。”沈则欢欣慰一笑,宋勍勍身体一僵,不再多言。

无声半晌,沈则欢肚子响了,到点了,饿了。

斧劈关军营主帐外,秦阳滋站在帐外踱步,眼看着送饭的士兵又一次被赶了出来,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帐内昏暗,宋靖疆一次再一次扶着床榻尝试着站起,又一次再一次重复着摔倒,摔倒在地上,摔倒在床上,又摔倒在床边滚落在地上,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仿佛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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