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那日糯糯跑向谢宴之的时候,萧怀意就有预感,他与沈姑娘之间,怕是再没机会了。
更何况,他三年前去澄西看过,沈家的人说有位京城来的世子,接走了沈夫人。
那时,他便知,一直以来,他都慢了他一步。
今日,若是沈姑娘肯出口挽留,他就会想尽法子为了她拒婚。
可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那他只好回京接受赐婚,从此无关风月,只图撑起萧家。
萧怀意负手,看着眼前的夕阳如画,此後这里的风景,再与他无关。
转眼又是一年。
天空突降大雨,谢宴之一身官服冲进院中,就见沈清念冒着雨在收晾晒的香料。
他赶紧上去帮忙。
二人手忙脚乱地收好香料之後,谢宴之看到桌上的信纸。
那上面有靖南侯府特有的标志。
“是二婶的信?”谢宴之一边拿着巾子帮沈清念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嗯。”
姨母在信里说,自二爷醒来後,就让姨母做了主母,如今在府中的日子很是舒心。
谢昭表哥半月前已经成婚,娶的正是刘昊的妹妹,刘尚书的女儿。
又说老夫人她们知道了糯糯的事,心中都很欢喜,盼着她早些将糯糯带回去瞧瞧。
信的最後,姨母提到她的母亲在四年前就被谢宴之接到了靖南侯府,让府上的人精心照料着。
如今一时清醒,一时又不清醒,醒了就总是喊沈清念的名字。
谢宴之还替她收拾了江家,还有她那个不称职的父亲沈昌银。
沈清念忽地抱住了谢宴之。
谢宴之浑身一颤,意识到沈清念在做什麽,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这麽久了,这时沈清念第一次主动抱着他。
她好像是原谅他了。
“怎麽了?”
见沈清念紧紧依偎着自己。
沈清念摇摇头。
“我母亲的事,你为何不同我说?”
沈清念轻声道。
“怕你误会我。”
沈清念明白,谢宴之怕她误会他将自己的母亲扣在靖南侯府当人质,好逼她回去。
“你将沈昌银如何了?”
谢宴之漫不经心道:“那时他说想与你说说话,我便只好成全了他。让他日日去你的坟头说足一个时辰才许离开。”
沈清念闻言,带着浅浅笑意看着谢宴之:“我们何时出发?”
谢宴之闻言,面露惊喜:“你愿意同我回去?”
沈清念笑着道:“你请了这麽多说客,难道不是想让我跟你回去?”
谢宴之在苏州的任期已满,必须离开苏州了。
再加上谢松衍已经写信给谢宴之,让他回去承袭侯位,他想回江南看看杨氏。
沈清念又道:“那你回去,还要给我物色温柔端庄的主母人选?”
“回了京城,我八擡大轿将你娶进门,你就是主母。”
“那你不许拘着我,我可是掌柜娘子。”
“你想开多少铺子,便开多少铺子。”
谢宴之紧紧抱住了沈清念,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