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丛月抿着嘴不说话,但仍是不肯就此罢休。
“回去睡觉吧。”傅时朗态度很是漠然,并没有要给对方一个像样交代的意思,但他却很是温柔的摸了摸楚丛月的头,算是在道歉吧。
楚丛月还是不肯动,傅时朗只好自己先起身,他替对方脱下鞋子,然後不太顺利的把人搬弄到被子里,就地让楚丛月在他床上睡下了。
傅时朗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楚丛月在他被窝里翻来翻去有意较了一会劲儿,天就要亮了。
这个房间的窗帘遮光性能一般,楚丛月又说自己睡不着了,“我眼睛痛。”
傅时朗房间里没有眼罩,他只能找来自己的一根领带,暂时将对方的眼睛蒙住,“这样好一点吗。”
“不好。”楚丛月揪着被子找事说。
于是傅时朗只能把人背回对方自己的房间去。
傅时朗的好脾气让楚丛月短暂的舒心了一会儿,在对方的背上,他突然问男人知不知道他为什麽有日盲症。
“不知道。”
楚丛月放松全身心的趴在对方背上,两只手把男人的脖子抱得紧紧的,“我爸爸和妈妈是同一个姓。”
傅时朗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但没等他去多问,楚丛月就自己说开自己父母是近亲结婚。
近亲基因生下的孩子有缺陷很正常,不过傅时朗以往所了解的情况里,他几乎没听过日盲症这种缺陷病症。
回到自己的房间後,傅时朗还耐心的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下,楚丛月不放心的又问起他那些朋友的下落,听到傅时朗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以後,他才松了心愿意躺下。
没两天,楚丛月就亲眼看到了大批佣兵被撤出岛的画面,人要弄走很容易,但是他想不通傅时朗要怎麽填清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灰债。
接着又下了两天的雨,雨停的时候,岛上来了一批新人,不过却都只是一些装扮土气的中年人,他质问执事这些人是来干什麽的,107回答说这些都是傅时朗请来的工人,他们是来岛上帮忙种橡胶的。
楚丛月没有什麽经济概念,他并不能理解通过借助实体经济填补债坑和种橡胶有什麽关系,但他知道傅时朗要把这里弄成一个橡胶园,从此岛上不会再有枪声和袭击。
新一批工人登岛的时候,楚丛月跟着傅时朗去迎接了他们,他已经不计较自己被迫跟朋友们被迫分开这件事了。
而且傅时朗还说这次来的工人是种香蕉的,以後果园産出的收益只会是属于他楚丛月的,这样的好处让他心动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只有债务,没有一分资産,所以楚丛月不免觉得新鲜又兴奋。
“我知道香蕉有很多品种……”楚丛月立在傅时朗身边,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分享着自己的见解。
傅时朗嗯了一声,不过心思却不在这里。
又下了点毛毛细雨,楚丛月推开107给他撑的伞,他钻到傅时朗的伞下,完全怼到男人面前,仰着头又继续问香蕉的种植事细。
傅时朗不知道对方为什麽这麽关心这种问题,但他还是一一解答了。
“香蕉要卖到哪里去。”楚丛月又问。
“中国吧。”傅时朗换了只手撑伞,他想转个身和楚丛月并排说话,毕竟这样一直面对面聊天实在有点不得体。
主要是伞下的空间本来就很小,两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关在了一起。
但是他刚刚转过身,对方就跟了上来,楚丛月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始终仰着头看他,滔滔不绝的问着各种问题。
最後一艘载着果农的船靠岸时,楚丛月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因为天快亮了,他觉得眼睛有点干。
“想睡了吗。”傅时朗发觉了对方的不适。
他正想着催促傅时朗送他回去休息时,船上下来了一名气质不凡的女性,她一看到这边就叫了声:“时朗。”
傅时朗把伞交给107拿着,自己又撑了把伞过去接人。
看那打扮和举止,楚丛月很确定她不是工人,而且她手里还牵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
傅时朗没跟他解释这个女人是谁,他们一道回了庄园,但因为天要亮了,楚丛月就被送回了卧室休息。
他心里还惦记那个女人的事,他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让107去把傅时朗叫来。
但是傅时朗没来,107说他们在吃早饭,而且现在楚丛月必须要睡觉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後,楚丛月戴着个眼罩就爬下了床,他一个人磕磕跘跘的出了卧室,在什麽也看不清的情况下,他刚刚出卧室门,没走几步路就摔了一大跤。
楚丛月摔地的动静吸引来了不少人,他们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又送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傅时朗总算来了,不过得知他并无什麽伤势後就放心的走了。
对方走後,楚丛月在床上拗了一会儿气,接着又自己摸索着出了卧室,但是他有点害怕,就没有站着走,而是趴在地板上,像是在山林野地里匍匐前进那样熟练敏捷的爬到了二楼中厅。
他到中厅的大玄关外时就起身窝到了一扇屏风後,他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发现了他,但是他确信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处很隐蔽。
忽然之间,一句奶声奶气的“爸爸”在他耳边传开,随後他又听到傅时朗的声音说:“别乱跑。”
楚丛月下意识以为傅时朗在警告他别乱跑。
“爸爸叫你别乱跑了,栩栩,过来。”这是今天那个女人的声音。
楚丛月立在屏风後愣了愣,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样,他猛推翻屏风,迈开腿就要往回跑,结果却撞到了楼梯护栏,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个孩子先说明是误会吧,没有同q行为啦!
虫肯定是一见钟情啦,至于十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