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还没说完,傅时朗又打断说:“不会了,不会有下次。”
楚丛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坐起身来,有点思路不济:“什麽……”
傅时朗自认为自己还算冷静,他润了润嗓子,硬着头皮试图挽救弥补说:“虫虫,这件事只能算意外,当然,全部责任在我身上……”
说到一半,傅时朗自己都编排不下去了,好像怎麽说都太牵强了。
“你可以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吗。”傅时朗干脆直入主题了,“叔叔会改正,也会补偿的,这……”
“发生过了为什麽要说没发生。”楚丛月不解。
“……”傅时朗语塞,“那叔叔先问你……你认为什麽人丶什麽关系之间可以做这种事?”
楚丛月当然知道对方为什麽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他有点生气,生的不是傅时朗不想承认的气,而是对方现在这副生陌疏离要划分距离的态度,明明昨晚不是这样的!
“嗯?可以回答我吗?”
“傅叔叔怕别人知道?”
“……不是怕。”傅时朗心里强撑着,“是这不适合公之于衆,因为这是一件不合情理和伦理的突发性事件,我们该做的是去及时纠正和反思,而不是把问题复杂化,叔叔这麽说……你明白吗?”
楚丛月暗暗攥紧了拳头,“不明白。”
“那我再说通俗点。”傅时朗呼了口气,“假设,假设楚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麽想?虫虫认为她会怎麽想?”
楚丛月咬紧的牙关慢慢松了下来,他想说什麽,又不能真说出来。
“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我还是你叔叔,今天是,明天是,一辈子都会是,就算楚夫人没意见,你继父怎麽想,我的哥哥怎麽想?虫虫觉得他们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和叔叔……搞到一起吗?”
傅时朗说得自己更难堪更无地自容了,“叔叔还比你大了12岁,你再小一岁我就犯法了,这不仅仅是伦理和廉耻问题,这是我在占你便宜,我不能继续误导你的思想和行为,这样说能听明白了吗?”
“……”
“如果这件事让第三个人知道的话……结果只会是你被送回去,永远也见不到我而已,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楚夫人会是什麽反应。”
楚丛月压根就没有想到那麽远,也没想过结果如何,傅时朗享受了他的身体,为什麽现在要反过来批评他!还要用把他送回去这种话威胁他!
他又没有要傅时朗明天就跟他结婚,给他名分,傅时朗自己爽完了就给他立礼义廉耻丶道德纲常,他昨晚让自己给他摸的时候,他怎麽没想起廉耻纲常?!
“总之,过後我会送你去夫人那边一起住,这种事情除了及时止损没有更合适的……”
傅时朗话还没说完,楚丛月就跳下床来跑了出去,“我还不想跟你住呢!我全身都疼死了!”
“虫虫!回来!”
楚丛月不管背後赶来的脚步声,但他往外跑没几步,就因为什麽也看不见直接撞到了柱子上。
轻微的震感在脑门晃开,楚丛月又感觉自己鼻子里涌出来大股热流,他跌坐在地上,疼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磕哪了?!”傅时朗赶忙把他抱了起来,捧着脸检查了一下,但衣袖瞬间就被对方的鼻血沁红了,他朝楼下喊了人去叫医生,又连忙把人往洗手间的方向抱去。
鼻血止住以後,傅时朗又让医生开点消痕的药,但这家庭医生没看出来伤患哪有什麽伤疤伤痕的:“请问是消哪儿的痕?身上还有其他伤口?”
傅时朗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楚丛月,又胡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含糊其辞道:“脖子……他脖子昨晚有点痒,抓花了,明天还要见人,有没有一用就消的药。”
“哦,哦……这个。”医生赔笑了笑,“这个没有什麽适用药物,只能等自然消退……不过人的皮肤上有很多细小血管,平时…挠痒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力度……否则很容易造成皮下血管破裂的……”
傅时朗音色凝重的嗯了一声。
把无关人员都遣散前,傅时朗又再强调了一遍让他们注意“谨言慎行”这件事。
三楼只剩下两人後,傅时朗过去把装睡的人抱了起来,他捏着人脸检查了一遍鼻腔,又好声好气试图和解说:“饿不饿,有什麽事吃了饭再说可以吗。”
“我今晚就要去妈妈那边住。”楚丛月犟道。
傅时朗看了对方的颈根一眼:“可以,但是要等过两天。”
楚丛月知道对方在看哪,他轻哼:“傅叔叔不是说了只是挠痒吗,挠痒也不能让妈妈知道?”
“别人怕我,夫人会怕我吗?还是说你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