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计没人敢上前,倒是老板娘瞧着可怜,叫上弟媳过去,把他扶到桌边坐下来,用热巾子给他敷脑袋。
巾子还没凉,他脑袋就不疼了,但是死活不肯再站起来。
担心他半夜又突然发酒疯砸店,老板娘想把他扛回客房睡觉,但他赖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期间他解释过,说等地板不转了,自己会走。
但他说话语序有点奇怪,两个女人都没听懂,先後叫来全客栈的夥计和杂役,居然都没能撼动这小哥半分。
从前哪怕是喝醉的壮汉,三五个人也能按住了,也不知这少年人哪来这一身牛力气。
温绛耳哭笑不得,原来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孩哥。
喝一碗酒还不至于让她消耗能量治疗身体,这也没有功德能积攒。
她随意安慰两句,转身就准备上楼睡一觉。
擦身而过的瞬间,手腕突然被凉丝丝的手掌箍住。
起初并没感觉到多大的力量,但随着她尝试挣脱,她的腕骨被勒得咯咯作响,停止挣扎後又会放松,像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她被喝醉酒的小孩哥给捉住了。
“你干什麽?”温绛耳另一只手尝试扒开男人的手指:“松手!”
确实有些紧张,她十八岁之後,就没遇到过力量能与她相抗衡的凡人,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种近乎畏惧的情绪了。
但是这喝醉酒的少年并没有乖乖放开她,反而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手腕,并且开始缓慢用拇指丈量她的胳膊到手掌。
就像是在分辨这是不是他熟悉的腕骨形状,他熟悉的触感。
第一次被陌生男人如此对待。
温绛耳几乎本能一脚,狠狠踹在他侧腰。
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歪倒摔在地上。
但他没松手。
温绛耳被自己惊人的力道带飞向他。
虽然整个兔子摔在他怀里,但膝盖磕在椅子侧面,她整个往後翻折,把後腰给闪了。
“哎哟!”温绛耳疼得嗷嗷叫,气急败坏地一只手撑在男人脸侧的地板上,咝咝地威胁:“松手啊!真想挨揍是吗?”
短暂的沉默,握着她手腕的手掌真的松开了。
她狼狈地翻身站起来,对周围人尴尬地道了声晚安就迅速跟着店夥计上楼找客房去了。
“诶有……这小姑娘下脚真狠啊……”老板娘两人急忙蹲身检查那孩子有没有被踹伤。
是真有些心疼。
这孩子长相极为漂亮,俊俏又英气,说话却带点孩子气,莫名讨人喜欢得紧。
何况他出手阔绰,买最贵的酒只喝一碗,穿着又华贵,多半是大人物家的公子哥,得好好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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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失去皎尾之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睡整觉了。
但温绛耳一般不会把这件事对任何人说,这就好像她从失去皎尾的痛苦中故意寻找快乐,简直是在背叛他们的感情。
但凭良心讲睡整觉真的很快乐。
所以今天早上突然被人啪啪啪啪拍脸拍醒後,兔子几乎暴跳如雷。
她从床上弹起来的瞬间,怒吼声已经到了嘴边。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想找死吗!
失去小狗精的兔子已经变得很有攻击性,对待入侵者,她向来不会客气。
但在近距离与一张极为俊美面容相对时,心情不受控制地开始好转。
一种莫名熟悉的安全感席卷全身。
“你干什麽呀?”她粗暴的吼声变成了捏着嗓子的细细语调,仰头与他对视,耳朵发烫:“怎麽不敲门就进来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认识这人。
怎麽回事?
她被鬼上身了吗?
“我受伤了。”
这个漂亮男人一只手捂住自己侧腰,嗓音低低磁磁,狭长的瑞凤眼盯着她的圆圆的猫眼,神色挑衅:“有个人,昨晚,踢了我,老板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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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兔子:不可能,我那麽矮墩墩胖嘟嘟一只女儿呢!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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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条的优势就在于竹马也能当天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