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法阵已成。
莫浮生将手中的冥石朝着庄宴递了过去。
与此同时站在对面的殷卓哪里肯放人离开,在金光亮起的同时,殷卓双手擡起,紧接着无数的傀儡线从虚空之中而出直冲着人而去。
只不过这一次,殷卓要杀的那个人不是莫浮生,而是……
庄宴!
只要在人消失之前将人杀掉,庄宴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就别想活着带走冥石!
莫浮生的脚步猛地停驻,他仰头看着身前的傀儡线,本想伸手招来个法阵相护,可手擡起,法阵凝了一半,他便握着手中的石头吐了一口血。
庄宴:“王!”
电光火石之中,庄宴握着手中的剑一步走出了传送法阵,伴着一声清啸之声,长剑而出。
他握着剑柄,剑身青光映衬着眉目清寒。
傀儡线拧成的绳股撞在了剑柄之上,庄宴被逼得整个人向後滑动而去。
莫浮生:“阿宴!”
莫浮生拧紧了眉头撑在手臂起身,垂落的视线之中就看见手中的冥石突然被一根傀儡线勾缠。
冥石一定不能让对方拿走。
莫浮生想到此,用手死死的扯住了那根傀儡线。
纤细锋利的傀儡线将莫浮生的手掌给划破,鲜血从掌心滴落在了地面上。
莫浮生皱着眉头,就算是丝线入骨,手下的力道也分毫未松。
他握着那线,朝着身侧逐渐形成的传送法阵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不远处将剑抵在身前的庄宴,“阿宴!”
庄宴朝着莫浮生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莫浮生身侧传送法阵身上。
若是在法阵彻底成型之前还没有回去的话,就会浪费掉这唯一一次的机会。
殷卓双手操纵着傀儡线也注意到了莫浮生身侧的传送法阵。
莫浮生在拖延时间。
他恐怕也知道他撑不了太久了。
傀儡术本身就极为耗损灵力。
再加上隔空的操纵压力大,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因为灵力耗损严重,逐渐木化了。
殷卓看了一眼自己逐渐变成木头的手臂低咒了一声。
不能再拖下去了。
莫浮生伸手将脖颈之上的玉坠摘掉,动用了玉坠当中那人的灵力。
紧接着四周阴邪之气大涨,只见那凝成一股绳的傀儡线瞬间冲破了落琼剑的防守,傀儡线甩在了庄宴的身上。
庄宴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的同时,整个人昏了过去。
莫浮生:“阿宴!”
莫浮生的手紧接着被割伤,握着冥石的手鲜血淋漓。
眼看着殷卓就要得逞之际,一只金蝶突然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紧接着一道金光就将那根缠绕在冥石之上的傀儡线给割断。
阴冷的风之下,殷卓因惯性朝着後面猛地退了几步,紧接着他擡头朝着金蝶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金蝶化成金光散落。
金光之中,一人从半空之中飘落而下。
那是一个高而挺秀的身影,簌簌金光如星河在他周身坠落,衬的那一身暗光流转的白裳在金光中泛着奇异的色彩。
不知是光太过耀眼还是别的什麽,那人的面容有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对方艳红色的里衣之下玉色的肌肤,以及那弧线优美的下颚,落地之时,殷卓才看清来的人竟是那日在船舱之中见到的那个白衣人。
莫浮生撑着手臂起身,他看着面前人的背影面上滑过了一抹惊喜,“竟然是你。”
之前船舱一别,莫浮生就再没见过对方。
没想到,刚刚对方竟是救了他。
此时情况紧急,莫浮生看着四周风卷起的浓墨一般深黑色的黑雾,朝着身後被白司祈扶起的庄宴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就将手中尚未给庄宴的冥石塞进了祁慕白的手里,“拿着它,带庄宴走。”
此时站在莫浮生身前的就是祁慕白。
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裂空石,朝着四周涌动而起的阴冷黑雾看了一眼,只见那些黑雾之中灵力浮动,灵力流转之间,落地形成了一个一个傀儡,将他们团团的为围住。
祁慕白眯起了一双眼睛。
是错觉吗?
隐隐之中,他竟是感受到了几分他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