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有悔
正待他准备就此解决掉这个麻烦时,谁知金翼仍留有後招。
他擡手洒了一把粉末。
萧璟驰闭眼,顺势躲开,那粉末只是普通迷药,对他无用,且他避开了。
但金翼趁此机会逃出萧璟驰的钳制,眨眼间,用尽力气跑向了房间门口。
白奉尘耳力非常,听到动静就擡起了眸子。
见一人目标明确向屋子这里跑来,而他此刻正抱着林千风腾不开手,便反手扔出匕首。
一柄利刃向从屋子里破空飞出,直直的向金翼刺来,逼退了他的脚步。
金翼没有要躲,而他也没有力气躲了,那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金翼的右胸口。
顿时,他吐的血更多。
金翼在距离林千风一门之隔的地方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他唇边溢血,血液滴落在地。
萧璟驰快步赶至,见金翼被挡住了才松了口气。
沈鸢看到了萧璟驰被暗算,他一下子就急了,也不顾害怕不害怕了,从院门口急匆匆的赶过来。
而後被萧璟驰伸手抓进了怀里。
金翼跪在门口的地上,他看着床榻正对门口的林千风虚弱发白的面色,他的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狄秋正给人施针平息林千风体内激荡的血气。
林千风的心疾之症太过严重,这种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是绝症,他医术再高超,却也只能尽力保住林千风的命。
狄秋在林千风头顶上,胸口上,施了数十根金针。
金翼一眼不眨的看着林千风起伏剧烈的胸膛,紧闭着的眸子,深拧的眉头和无一丝血色的唇。
若非那起伏的胸膛,他怕是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白奉尘扶着林千风,将自己的真气全数送进对方体内。
这情形之危急,不必多言说。
金翼来此是想和林千风说几句话的。
可眼下,他却不知该不该说。
林千风变成这副样子,是他害的,他还有什麽资格去见林千风?
葛钧解决掉那四个侍卫,拎着长枪也赶了过来。
看到被抓住,摁在怀里动弹不得的沈鸢,他还颇有兴致的去逗人。
葛钧故意做鬼脸去吓沈鸢。
沈鸢被吓到,埋头在萧璟驰怀里,不去看人了。
葛钧见人不理自己了,他转首去看那跪在门口的金翼,他轻啧一声,觉得兴致缺缺。
萧璟驰松开沈鸢,转头让葛钧带沈鸢先去院子里。
葛钧听命,揪着沈鸢的後衣领,把十分不想离开萧璟驰的人强行带走了。
萧璟驰看着金翼,顺着金翼的视线看向床榻上正处在危险之中的林千风,他薄唇微啓缓声道。
“他自小就有心疾,不能饮酒,不能有过激的情绪,千风一辈子都想活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千风对诸事看淡,与人为善,待人真诚,这样的人被人喜欢上并追随其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你毁了他。”
这番话说是杀人诛心也不为过。
金翼看着林千风,眼眶猩红,也不知道是被那柄匕首刺进胸口里更痛,还是看着林千风处在濒死之际更痛。
金翼最可笑的地方就是,他对林千风,戏弄更多,可偏偏其中带着一分的真心。
他的占有是真,掌控是真,不想林千风死掉也是真。
也正如林千风所言,他因这一分的真心被莫大愧疚侵袭,心痛的恍若被利刃凌迟。
金翼看着屋中人,他想起第一眼见林千风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这人骨子里的孤傲不屈。
可这人虽性子傲气,却没有凌人之势,在林千风眼中,金翼看不到那种他习以为常的蔑视。
林千风样貌生的俊秀好看,人也冷冰冰的,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那麽的高高在上。
但金翼却只想把人拉下来,让这人染上这世间的俗气。
凭什麽他可以活的那般自在?
金翼是乞丐出身,他爹是一个赌徒,他娘是青楼的歌伎。
他的出生,是一个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