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吓得躲到江殊身后,而前面的江殊仍然执拗地拽住我的衣袖,“你是公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告诉父亲!”
我轻轻划开他的手指,凉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眼看我这样,忽然就急了,再次伸手抓住我,大声吼道,“母亲!我是你的儿子呀!还有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管我们啊!”
我冷笑道,“你刚才不是才叫我小娘吗?怎么,谁是公主,谁就是你们母亲?那给你做母亲,还真是廉价,我担当不起。”
“母亲我错了!母亲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不要我!”
江盈此时才认清形势,也学着她哥哥的样子,抓住我另一边的袖子,故意挤出泪水,想唤醒我的母性,“母亲,我也错了,我以后只认你是我母亲!你带我们一起走吧!”
我朝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俩便立即被人拽开。
我拍了拍被他们抓过的地方,语气冰冷,“谁是你们母亲?本宫可不是商贾女。”
从他们选择权势地位放弃我开始,我同时也放弃了他们。
五皇妹笑着拉我离开。
身后的江殊,还拼命想过来拉我,被两侧的太监死死按住。
五皇妹和我说,之前引江淮入宫,故意让他去收买朝臣,让他以为可以让那些官员,在父皇面前帮江家说情。
却正好给了父皇解决他的证据。
今日,正是父皇在金銮殿上审问他的日子。
一别多年,我重新以公主的身份回到皇宫。
进殿时,我听见父皇同朝臣说,“八年前为先皇后祈福的三公主,如今回宫了,今日就让大家见见吧。”
我远远看见穿着囚衣,跪在大殿中央的江淮。
待走近了,我行了久违的宫廷礼节,“儿臣参见父皇!”
江淮听到我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我,“清音?!”
我没有看他,只注视着父皇。
“放肆!三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一旁的掌事公公,伸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被扇得唇角流血,还傻着问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公主!”
说着他突然激动起来,伸手过来拉我,“你明明只是个商贾女!怎么可能!”
在周围的朝臣低声议论时,父皇忽然厉声道,“看来你是疯魔了!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将江淮拖下去,和江家人一起流放!”
江淮这才反应过来,拼命抓住我的裙摆,死死哀求,“清音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微微低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你认错人了,本宫自八年前到能仁寺祈福,从未见过外男,又怎会与你是夫妻?!倒是你新娶的妻子,不是我的皇妹吗?还是说你早有妻子,诓骗父皇?!”
他瞳孔剧烈颤动,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如果他说我是他的妻子,便承认了当初蓄意隐瞒已有正妻的事实,那他犯的就是欺君之罪,下场不会比此刻好多少。
但如果说我是他的妾室,那便是以下犯上,公主做妾,只会让他死得更惨。
原本他有很好的锦绣前程,但都被他的贪婪亲手毁灭。
身后的护卫将他抓走,让夹在他指尖的裙摆,也一点一点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