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始终悬着一丝克制,像拉满的弓,等着她哪怕一个细微的“不”来松弦——
或许是指尖推拒的力度,或许是蹙眉偏头的抗拒,甚至只是一声含混的呜咽。
可她没有。
身体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默许般摊在那里,将他最后一点自我约束彻底溺毙。
当“可以停止”的所有可能都消失,那点克制便轰然崩裂,只剩下被纵容点燃的失控,裹挟着他彻底沉沦。
但他还是有理智的。
他知道这样不行。
夏念安的脑子像一团糊浆。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昨天晚上她还琢磨怎么对沈青泽“下手”:
等他盯着屏幕皱着眉思考剧情时,指尖先轻轻戳戳他的手背,趁他转头看自己的瞬间,飞快踮脚凑上去,嘴唇直接贴上他的,像偷了颗糖似的马上退开,再装着无辜笑。
或是假装递给他爆米花时,故意把盒子举高,等他抬手去接,她顺势倾身,借着递东西的动作把吻落在他唇上,过后还能调侃“手太短,只能用嘴递啦”。
她想看沈青泽害羞的样子。
等电影结束,她再这里跳一支舞,亮起昏暗五颜六色的光,到时候肯定能让沈青泽终身难忘。
可是、可是……
可现实全拧了劲。
她今天穿得“别有用心”,来时主动得像揣了团火,此刻却满脑子都是“会不会显得饥渴”。
虽然她很想和沈青泽进一步展,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敢想啊!
最后舞也没有跳,反而还被沈青泽上下其手了,最后还……被拒绝了!
夏念安一句话也不敢说,跟个蔫了吧唧的菜叶子一样,默默跟着。
等沈青泽送她回到楼下,她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夏念安刚撞开卧室门,反手就“咔嗒”锁了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气,心脏还在胸腔里乱撞。
她缓了半分钟,才磨磨蹭蹭挪到穿衣镜前,一抬眼就愣住了。
早上精心打理的型早没了模样。
原本服帖垂在耳侧的碎全翘了起来,几缕不听话地贴在额角,脑后的尾也乱得像被手随意抓过,少了规整的弧度,只剩一股被揉乱的毛躁感,偏偏还没乱到张扬的地步,就像精心叠好的纸船被浸了水,软塌塌地塌在肩头,透着股没辙的狼狈。
她伸手想把碎别回去,指尖碰到烫的耳尖,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的混乱,脸颊瞬间又烧了起来。
夏念安的指尖还停在锁骨处,那点不明显的红印像片浅淡的云,没有预想中吻痕的灼热,倒透着沈青泽动作里的小心。
原来他方才并非全然失控。
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涌上来的羞意压下去,她逃似的冲进浴室,指尖攥着衣料的力度都带着慌。
衣物一件件落在瓷砖上,直到指尖勾住最后一条内裤,她低头的瞬间,呼吸猛地顿住。
浅色的布料上,大片潮湿晕开,像被水浸过的云,连边缘都透着隐约的湿意。
那是方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反应,此刻直白地落在眼前,让她脸颊瞬间烧得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