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姐姐!我来找你玩儿啦!”
人还没到跟前,赵鹿儿那娇甜雀跃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快来快来,”
严初朝她招手,引着她走向窗边那张铺着软垫的贵妃榻,
“咱们去那儿坐着聊。”
两个少女手脚并用地爬上软榻,面对面盘腿坐下,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几,气氛顿时变得私密而温馨。
赵鹿儿刚一坐定,没有任何迂回,开门见山地抛出了核心问题:
“郡主姐姐,”
双手托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严初,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和认真,
“你喜不喜欢淮之哥哥?”
鉴于晚膳时已经见识过赵鹿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严初此刻听到这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她咽下口中的蜜饯,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如果鹿儿你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那么,我不喜欢。”
“可是淮之哥哥他喜欢你呀,”
赵鹿儿撅着小嘴,语气里带着点不甘,又有些不得不服气的郁闷,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严初从小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橘皮的清冽香气在指尖散开。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与她平日活泼不符的淡然和通透:
“也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也许只是因为沈淮之遇到的女孩子还太少,也许……是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毫无保留的爱意太稀薄,”
“所以当他感受到一点点特别的关注时,就误以为那种感觉是喜欢了。”
“不对!”
赵鹿儿立刻摇头反驳,神情是难得的认真,
“淮之哥哥才不是那种连自己心意都看不清的糊涂人呢。他就是很喜欢你,是那种没有任何‘如果’、没有任何‘也许’的,非常确定的喜欢!”
严初被她这笃定的语气弄得有些愣神,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小丫头到底是来刺探军情的,还是来替沈淮之当说客的?
她掰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漫开,有些茫然地问:
“你大晚上跑过来,想跟我聊的……就是这些?”
“才不是呢!”
赵鹿儿立刻否认,她向前凑了凑,双手托着腮,大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充满斗志的光芒,
“我是想了解你!我想知道淮之哥哥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喜欢你哪里……然后,我要努力变得更好,取代你在淮之哥哥心里的位置!”
她说这话时,小脸上写满了信誓旦旦,仿佛在宣布一个宏伟的人生目标。
严初看着她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天真又执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将剩下的橘子递了一半给赵鹿儿,带着几分好奇和调侃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