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陈硕无数次在深更半夜时後?悔,为什麽自己当时要两次执着于同一个问题,因为不服气,所以错过。
神婆说他们之间的缘分与红绳相连。缘起缘灭,他不信神佛,只信因果。
他要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不顾一切。
孽由他来做,绳由他来系。只要,她愿意。
陈硕预料到了季繁所有可能。
要麽斩钉截铁告诉他不行,要麽略带犹豫提醒他不好。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季繁哇地一声哭了,不带半点收敛,不顾及一丝形象,水灵灵地哭了。崩溃地丶嚎啕地丶撕心裂肺地,哭了。
陈硕:“……”
这哭声打得他措手不及。
乃至陈硕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她的眼泪断珠似地顺着他指节往下坠,沁进?毛孔,而後?,随血液传遍全身四肢百骸,再?渗到他心上。
陈硕一时间忘记作出反应。
“我不要分手!”季繁抓着他的手抹眼泪,嘴巴一扁,呼吸一噎一抽地喘:“我才不要……和你分手……”
陈硕愣了。
她还在继续:“我……好不容易才让季听岚同意……而且我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为什麽……不想要我了呢……”
陈硕怔然间不t?忘反驳:“我没有不要你。”
“那你怂恿我分手?!”季繁凶巴巴地吼他。
陈硕:“我是让你跟你男朋友分手。”
“你看你就是在教?唆我和你分手!”季繁生气甩开他的手。
“……”
他们绕不过去这个弯了。
最後?还是陈硕率先回过神,五指攥向掌心,不确定?地问:“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
“?”
瞧瞧,这话说得真混蛋呐。
季繁瞪着他,泪嗖地一下止住,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你。”
陈硕眼神复杂。
“是狗。”她说。
“……”
陈硕直勾勾看着她。
季繁:“陈硕,你和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又因为我还占着你女?朋友的位儿,所以才专门在这儿等我回来,逼我分……”
“手”的字音刚出口,就被陈硕堵了回去,他忽然靠近,掐着她的後?脖颈,亲了上来。起初只是蜻蜓点水的碰触,很快变成?浓烈的深吻。
铺天盖地的香,有妆粉,有皂角,属于舞台的陈硕与普通的陈石页,混合构成?完全的他。
她一句话,他便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祭。
血液翻滚上涌,她的腰和脑袋都被他固定?,挣扎不动,季繁逐渐放弃抵抗,力?道松散。只不过,依然维持着屈肘抵胸的姿势。
良久,陈硕放开她,稍向後?撤开一段距离,长睫低敛,压下一片阴影,目光沉沉地凝着她。
他静静等她平复好呼吸:“消气了?”
季繁:“?”
“差不多的话,就聊聊正?事。”自觉忽略她的呆神,他捏了她的下巴,向上擡,不紧不慢地质问:“和我说说,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季繁:“……”
她一副看傻缺的表情。
眼睛由于才大哭过一场,肿得像核桃,脸颊也?泛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陈硕没忍住,又低头,快速啄了下她的唇。
“……”
季繁泪痕干在脸上,老实说:“季南啊。”
话落,她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人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