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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凌天赐口中得到消息离开白玉楼後,折棠当即赶回扶风楼。
凌天赐所言暨州之事,她并不知晓,但叶晨晚应当比她了解朝堂之事许多。更何况,她相信叶晨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江对岸扶风楼最大竞争对手的机会。
回到扶风楼时,熟悉的景物终于让她的心踏实下来。只是楼中客人与侍从都比平日稀疏不少,看惯繁华後竟有几分寂寥之感。
她心中诧异,急忙走入楼深处叶晨晚常驻的办事房间。
而楼内此刻却是意外的热闹,除了叶晨晚与狄汀外,墨拂歌竟然也在,只是折棠诧异之後竟也生出几分习以为常的释然来——毕竟祭司与叶晨晚共同出现的频率是愈发频繁了。
二人此刻站在临窗的位置,不知在说些什麽,叶晨晚微蹙着眉头,面露忧色,墨拂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只用她常带的那柄白玉骨折扇轻抵着颌骨作沉思状。
“折棠姑娘!”狄汀第一个看见折棠走入,热情地打着招呼,“好几日不见了!”
叶晨晚循声擡头,在看见折棠归来时,也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折棠,你回来了。”
“毕竟答应过郡主,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希望这几日没有耽搁到楼中的生意。”折棠回以一笑,再对叶晨晚行礼。
叶晨晚却是含混地“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掩着门的里间,“那倒也没有耽搁,毕竟这几日扶风楼也少招待了许多客人。”
折棠随着叶晨晚的目光望去,却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形,“怎麽了?可是我不在这几日出了什麽事?”
“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你不在这几日,皎皎得了疫病。”
折棠惊诧,当即就往里间走去,“疫病?她可是在里面?严不严重?”
折扇的扇骨轻挡住她的前路,一旁不声不响的墨拂歌终于开口,“她得的是疫病,折棠,你贸然去看她,小心自己也染上病。”
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几日,皎皎便得了疫病,折棠心中满是愧疚,“可她还这麽小,不能没人照顾···她的病严不严重?现在还好吗?”
“你不用这麽担心,她的病应该已无大碍。”她安抚着折棠。
“这个孩子的病没什麽问题了,再修养几日就好。只是她的病还没好全之前,我建议还是让她一个人待着,少与她接触,毕竟还是有可能传染给他人的。”叶晨晚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间内传出的声音打断,自里间步出的女子一袭素净青衫,以白纱掩面,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
游南洲走出里间後,轻车熟路地洗了手,取下面纱直接扔进了燃烧的炉火中。她上下打量了折棠许久,而後终于开口,“你——是这孩子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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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死寂。
看衆人的表情,尤其是折棠通红的面颊,游南洲算是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折棠连连摆手,“我不是皎皎的娘亲,是她娘亲的朋友,收养了她。”
···好吧,养育之恩深重,这怎麽就不算是一种娘亲呢?游南洲如是安慰自己,正色嘱咐道,“总之这孩子的病不用太担心,让她再静养几天。只是这些日子她用过的东西都要记得烧掉,切莫接触。”
折棠向着游南洲再行一礼,“我记下了,多谢大夫。倒是不知道大夫名姓?日後也好来感谢相救之恩。”
“游南洲。”她只随意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折棠面露讶色,虽然知道墨拂歌与叶晨晚能请来的大夫定非泛泛之辈,却也没想到请来的是这位行踪不定的名医,“我听过您的名字。有许多人散尽千金向您求医问药,也不曾得见于您,没想到皎皎的病竟然能让您亲自诊治。折棠···无以为报。”
游南洲不以为意,“倒也没什麽,我给小孩子看病一向不收钱的。如果一定要报答我的话,你就当药钱已经有冤大头替你付过了吧。”
言罢,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冤大头”。
墨拂歌面对游南洲的话语,面上也并无更多表情,只转看向折棠,“折棠姑娘不必将此事太放在心上,她也是听闻近日京城中闹起了时疫,好奇疫病的症状。正好皎皎得了时疫,我便带游大夫来诊治。”
【作者有话说】
切开是坏坏的呢,折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