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的。”老人淡淡道,“我已经有数月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定然是做了什麽对不起宁王府的事吧。”
最後化成一声良久的喟叹,“有愧啊,实在有愧,殿下。”
那又能如何呢?终究行至陌路。
她这样想着,擡眸看窗外落雪纷纷,已至隆冬。而屋内炭火温暖,一片静谧天地。
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後也不错——她如是想。
墨拂歌下意识地在床上翻动了两次後,终于悠悠转醒。她这次睡了许久,醒来时整个人还有些放空的懵懂。
一只手撑着额头遮住有些刺目的光线,墨拂歌眨动了许久的眼睫,才终于清醒过来。
转头看见床榻边一袭白衣的叶晨晚,似乎本就很衬身後熠熠火光,她似乎也不奇怪对方的到来,顺口问,“什麽时辰了?”
“快到晚间了。”叶晨晚回答,火光映在她眼中,如若燃烧的琥珀。
她周身亦是淡而清列的松香气息。
听见叶晨晚的回答,墨拂歌的思绪才终于又清晰了一些,问道,“宁王殿下今早才回墨临,怎麽下午便来了?”
叶晨晚唇瓣微张,本想让墨拂歌不要用这样生疏的称呼。但转念一想,她这麽多年向来都习惯用身份来称呼人,呼其全名时反而没什麽好事。遂也作罢。
“早上回京,入宫一趟面圣,出宫後便来了扶风楼。”她微垂着眼眸看向墨拂歌,“来得的确有些快,可祭司不也来得很早,也不怕等了个空。”
虽然是清醒了不少,但显然没有完全清醒。墨拂歌一手撑着额头偏头看她,语调轻缓如山涧鸣溪,甚至还带了两分不易察觉的愉悦,“倒也无妨,若是没等到,明日再来也可。”
她此刻眼眸里并未有素日里的清寒,就更如冰雪消融,淅沥落下一场春山夜雨。整个人的眉眼如同晕在水墨中,疏淡又温柔,更因初醒时的懵懂添几分风流雅致,如同林间山鬼。
其实也并非单纯如此,只是她有种直觉——叶晨晚会来的。
“也不必如此奔波。”叶晨晚沉默片刻,温声道,“那些来拜访的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推辞了就好。若无其他要事,自然会第一时间来见你的。”
若说叶晨晚继任宁王位後,第一件学会的事应当是拒绝。多数人都是闹人的蚊蝇嗡嗡作响,又无甚用处,不必将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反正现今,她也不用再看他人眼色,自然也不用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趣的人情往来之中。
墨拂歌只轻点了下头,不再多言,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叶晨晚瞧着她,向着她伸出手。墨拂歌不解,但还是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睡了这麽久,手还是这麽冷。
她不动声色地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住墨拂歌冰冷的手,“手这麽凉,要多注意一些。”
墨拂歌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也不多言。她只安静端详着叶晨晚,很轻易地就看见了她眉眼间掩藏的淡淡倦色。
她缓慢地坐起身,将软枕放在自己身後,半靠在榻上。
“殿下没什麽想向我倾诉的麽?”
“倾诉”——这个词从墨拂歌口中说出时,多少显得过于荒谬,无论是她向别人倾诉,还是别人向她。
但再细细想去,却又没有这般荒谬。
叶晨晚鬼使神差地想,其实墨拂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原因无他,因为蠢钝之人大多拙于言辞,而半罐水多是聒噪地响个不停,只有聪明人才知道何时开口,何时闭嘴。
而墨拂歌显然是後者,虽然她多数时候少言寡语,但却懂得倾听,偶尔几句话就能切中肯綮。况且,最难得的是她懂得什麽是点到为止。
若说唯一的缺点,应该是她实在太聪明了些。
【作者有话说】
昨天翻阅初高中时候的手稿,颇为汗颜,想起了很多已经遗忘的设定与剧情,还有许多删改又未出场的角色。
一边看一边擦汗——怎会有如此中二病又玛丽苏的角色【沉默】
一定要说的话,很多角色的性格还是改动挺多的。
想起最开始,原来这个故事最初的雏形,还是连墨拂歌这个角色都没出现时,这是一个为姐姐复仇的故事【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故事的雏形了】
【後面可能会陆陆续续聊一聊角色解读和一些构思的废案】
我这个人写作喜欢完善许多细节的设定,很多角色都有自己的背景故事,每一座城市有自己的人文风貌,用的剑也有自己的故事。包括一些反派,我也会把他们的经历和性格成因进行完善,尽量让每一个人的性格特征都符合他们的经历。
其实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想构造一个更真切的世界。
绿晋没有一个专门堆放设定的地方让我非常难受,大概会考虑在後期专门开一本书堆一堆人物城市各种设定以及人物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