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麽让她走?她也姓贺!
“你怎麽不走?”
一个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的废物……
贺明隽语气淡定又透着几分认真地回答:“妈舍不得我走。”
贺小草:“……”
气到找不到回击的词。
贺明隽还补充道:“再说,和妈这个一家之主吵架丶惹她生气的人又不是我。”
被差点气哭的人成了贺小草:“我和咱妈吵架是因为谁啊?”
贺明隽反正不背这个锅:“是你先对妈出言不逊的。”
贺小草:要不是他们是一个爹妈,她都想骂人了。
“你别和我绕弯子!”贺小草语气透着崩溃,“我和妈吵起来,是因为她偏心你,是因为我看不惯你这副懒汉做派!”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啥活都不干,对家里没有半点贡献,怎麽能那麽心安理得地花钱的?之前还想买自行车,你挣过一分钱吗?现在又想把我赶出这个家……我一天干多少活?你的新床单还是我洗的……你咋好意思的?”
贺小草越说越委屈。
贺明隽轻叹一声,说:“哦,可能是因为我脸皮比较厚吧。”
他放弃继续与贺小草沟通了。
至少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想解决问题。
而贺小草,大概是在宣泄情绪,或许还想让廖春花承认自己的偏心甚至为此道歉?
意识到这一点之後,贺明隽就觉得,他再与贺小草争辩下去没有意义。
但贺明隽这句话,就和之前分家的提议一样,让在场的其馀人猝不及防。
他们都很懵,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麽药。
半晌,还是贺小草接了句:“你也知道你脸皮厚啊。”
就是……这架还要继续吵不下吗?
廖春花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想要主持大局,这时贺小溪开口:“妈,我刚才看到墙头上有人……”
她没有说得太清楚,但廖春花还有其馀人一听就明白。
现在他们院墙外面估计都是听热闹的人。
多亏他们家不是篱笆墙,否则就被看得一清二楚,那样更丢人了。
但也因为是砖墙,他们才没及时发现外面的人。
都知道村里人都爱凑热闹,可一旦吵起架来,他们哪能考虑到那麽多啊?
廖春花瞪着贺小草,放低了声音:“闹,接着闹!脸都让你丢尽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听了多少。”
对于这样的指责,贺小草当然不接受,只是她刚想反驳,就被贺小溪拦住:“好不容易安生下来,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别再因为我和咱妈吵了……”
几人中,依旧是贺明隽最淡定。
他之前就发现外面有人听墙角,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提醒。
一肚子怒火的廖春花瞥见贺明隽平静的模样,就往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还有你!不说劝和还添柴火!老娘还没死呢,就敢提分家!”
贺明隽沉默片刻,提醒:“要不进屋再说?”
*
外面的人听不见啥声了,又等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
他们还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着——
“贺家老幺是不是身体虚啊?咋他吵架还没有女的声音大?後来就连贺小草的声音都被他带得小了,听不太清。”
“我没赶上,你来得早,他们家到底是因为啥事吵起来的?是不是贺家老幺的婚事?”
“不是他,是贺小草。这丫头当年被那穷知青灌了迷魂汤似的,非要嫁,她妈咋打骂她都不听,结果……啧啧,看她以後可咋办?”
“我听那意思,是她不想再嫁了?之後咋又扯上她幺弟了?”
“她觉得她妈偏心呗!你没听见贺小草说的?贺家老幺整天啥事都不干,大白天就躺在屋里睡觉。还不是廖春花惯的?”
“要我说,贺家这个老幺啊,确实有点过分了。懒就不说了,还贪吃,三天两头就要吃肉,难怪他姐有意见,他们家的钱不还是他哥他姐挣的?”
……
他们从贺明隽的品行说到婚事,不少人都觉得恐怕他以後只能靠贺大山养活。
等八卦传开,甚至经过几番加工,贺明隽的名声就更差了。